第10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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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四溢，夜色也如这酒香一般，愈加甘冽醇厚。

星辰遍野，点亮了漆黑色的苍穹。苍穹之下，狂欢还在进行，许多人四仰八叉的醉倒在地，还有更多人觥筹交错，战个痛快。

对凌族来说，今晚是庆祝之夜。因而凌云对这些年轻小辈故意纵容几分，让大伙喝个痛快，自己更是被前来敬酒的人灌了个痛快。

眩晕迷糊之间，天地什么都顾不上，只有“凌风父亲”四个字，让凌云听的是眉开眼笑，只要听到，必是举杯浮一大白！

似乎对凌云来说，就在今天，自己用了几十年的“凌云”这个名字，又用了十几年“凌族族长”的称呼，都贱若尘埃！只有“凌风父亲”四个字，才是爽、舒爽、畅快！

“凌风父亲”

“在！”

“凌风父亲”

“诶——！”

“凌风父亲”

“干！干！干！”

凌云便像个老小孩一般，不知喝了多少。初时风扬还来劝了几次，后来发现拉也拉不住，便索性由他高兴，自己管好儿子，别学老子一样便好。

凌风看着风扬，仍有些心疼的望着仍然一杯一杯喝着酒的凌云，安慰道：“没事的娘，今天不是有人送神仙醒么，晚上给爹服下，睡一觉后又是一条好汉！”

风扬只好轻叹一下，听儿子的。

时间便在这酒香飘散之间，悄然流过。

来贺众人也知分寸，火候差不多便相继在仆役的搀扶下散去。更帮凌族将醉的七摇八落的众人搀扶回客栈，这才在风扬的千谢万谢之下，告辞离去。

夜色深沉，估摸有个3,4点功夫。凌风睡意全无，精神抖擞之间，洗了个畅快的澡，便溜上屋顶，仰躺着看星星。

星辰当空，是那样一种唯美的对立。闪烁本意味着短暂，但星辰就这般闪烁千年，万年，亿年，闪烁出了永恒的味道。

恍惚中，凌风再次想起那个空灵唯美的女声。

“凌风，我，我手冷呢。“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

分明熟悉到了极点，仿佛不需要动脑子，下一个瞬间就可以脱颖而出。却偏偏卡在了这个临界点上。

好像水龙头口的一滴水，饱和到了极点，眼看就要滴落，却戛然而止！

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

微风吹过，竟带来几分芳草的清香。凌风也在这喧嚣过后的安静之中，逐渐安然。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凌风回头看去，风扬牵着裙角，爬上屋顶来。凌风连忙爬起来，快步上前搀扶她。

“你这孩子，看你没在，猜你就在屋顶上。家里的屋顶不够你爬的，人家客栈的屋顶也要爬。”

当娘的总是放心不下，张口便是唠叨。凌风却十分享受这种饱含了关心的唠叨。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不辩解：“娘，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你爹睡的和个死猪一样，不知道喝了多少。你娘我睡不着啊，心里面全是开心。”风扬一边回答，一边也仰躺在屋顶上，看着空中的星星。

凌风闻声一乐，揉了一下鼻子，在风扬旁躺了下来。

“风儿。”

“啊。”

风扬久久不说话，就那样看着空中，安静的微笑。忽然呼喊凌风的名字。

“今天那么多宗派招揽你，什么青云宗，大日府，还有那些娘记不住名字的宗派。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想去哪一个？”

凌风略带感慨地抿起嘴唇，挑了下眉毛，鼻孔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些宗派也真是疯狂，白日里大力招揽不说，晚上也是纷纷派人前来说辞，送礼送的最重的便是这些宗派。

“飞花城啊！”凌风脱口而出。

风扬噗嗤一乐，揪了一下凌风鼻子：“你小子，正经点。”犹豫了一下，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风儿，娘有什么便给你说什么，你也长大了，啥事情都能自己拿主意了。今天白天你那样，娘很骄傲！“

凌风轻轻一笑，握住了风扬的手，似是要给母亲力量一般，鼓励道：“娘，没事，在儿子面前还顾忌什么，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

风扬反手紧抓住凌风的手，沉吟许久，终是开口：

“今天你那样耀眼，你娘虽然感觉像做梦一样，但是心里也清楚，我的儿子长大啦！“

“不需要在爹娘的保护下了，也不会再困在小小的凌族了，终是要冲出去，闯出去，走出自己的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