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人与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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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2313：16观测对象【囡囡】

囡囡静静的躺在笼子里。

任由和它被关在一个笼子中的同类，关切的舔着它的身体。

“呜喔···呜呜~”

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腹部尤为的肿胀，恶心。

囡囡，是一只中型宠物狗。人类用评定的眼光给它这类犬种定名为，萨摩耶。而【囡囡】这个名字是主人给它起的，其实囡囡本身并不认为这是它的名字，只不过每次主人看着它的时候嘴里总会发出那两个音节，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和其他被分别关在笼子里的田园犬不同，囡囡通身的白色毛发，本该显得与众不同····

“呜呜呜~~”

囡囡的“笼友”爬过来倚靠在它的身边躺下，似乎想给它一些温暖。

这并不是这位笼友第一次这么做了。囡囡耷拉着脑袋，用嘴凑近笼友的脸，但它实在是不想动，也没有力气。

每当附近的那扇铁门打开的时候，囡囡的这位笼友和其他同类都会向着从那铁门里走出来的人吼叫。这种事囡囡之前为了讨好主人做过，可囡囡并不觉得那浑身血腥味儿的人，有什么值得“讨好”的地方，或许是它们饿了吧。

每一次那人都会从其他笼子里拎走一只囡囡的同类走进那个铁门，每次进去过那铁门里的同类，都在也没回来过。

囡囡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虽然这里有很多的人，但很多人都不愿意停下来看它一眼。

除了，一位老人。这也是几天前囡囡才注意到的事情····

那满身灰土的老人经过这里的时候，身后总是拖着一大袋脏兮兮的东西。

无一例外地在不远处停下一会儿，看着囡囡。

这次也是一样。

看见那老人和往常一样，拖着大袋子慢慢悠悠的走着，到不远的地方，停下。黝黑色的脸上神色忧郁，又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怜悯。

囡囡不明白为什么他看向它的时候总是这副神情。

直到，那扇铁门再次被打开了。

其他同类冲着那人开始狂吠，伴着这些声音，那人一步一步的向囡囡这个笼子靠近。

然后打开了笼门，拎走了囡囡的笼友，但那人这次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隔着笼子观察着里面的囡囡。

老人见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袋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呦~老爷子，有事儿？”狗肉馆老板看见老人客气的说道。

老人将手在身上蹭了蹭这才缓缓开了口“老板，这···狗也要杀？”一边说一边伸出摺皱的手指向囡囡。

“你说这狗啊？没有。”狗肉馆老板摆了摆手，另一只手依旧拎着囡囡的那只笼友目光看着囡囡说“这狗啊，从前一阵子送到我这儿开始，就没什么精神，东西也不怎么吃，我就怕别是得了什么病症，再传染了其他的····再说了，这也不是那类肉狗，真杀了我也不会做，正发愁呢。”

笼门就这么开着，囡囡依旧仰着头一动不动。

“这是条宠物狗啊···”

“可不，当时有个女大学生送我这儿来的，没准养腻了不想伺候了。一开始还想卖给我，但我这儿杀狗做买卖的地方，要着狗也没用啊。谁知道对方看我这个态度反倒白送给我了，把它扔笼子里就走了，喊都喊不回来。我原本想着人家都不要了，谁家要是想要商量商量也就送了，还是我老婆提醒我说这狗别再有个什么病，结果就养了这么几天你看看····”

听着狗肉馆老板的话，老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囡囡身上。

“这样吧，老爷子你要是喜欢这狗啊，你就牵走，也算是给我省了个麻烦。”

老人听到这话嘴里连忙说着“好，好。”

“不过呀，这话我们得说在前头，这狗要万一是有什么病，可跟我没关系。要是行的话，你就当帮了我这个忙，我也算送了个人情，你看怎么样？”

囡囡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它当然也没意识到，仅仅的几句话，正决定着它的归属问题。

不过这倒是它第一次见到这老人笑。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了那相较于他皮肤来说白了很多的牙。

很快，老人小心翼翼的将囡囡抱出了笼子。之前的袋子也顾不上了，一路小跑地将囡囡抱到了一所废弃大楼边上的垃圾点里。

这短暂的颠簸让囡囡感觉有些想吐，有力无力地蹬着后腿。

老人将囡囡放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用手轻抚着囡囡的肚子。

“果然，果然呐，有崽子了，有崽子了！”

囡囡不知道老人为什么忽然间这么开心，它想要翻个身，却差点从那破沙发上掉下去。

老人连忙用手托住了囡囡的身体。

“呜···呜呜···”囡囡发出了低沉的轻吼，试图挣脱。

“别动~别动~妞妞听话。”老人嘴里念念叨叨的像是在说给囡囡听。

但人说的话，狗又怎么能听的懂呢····

老人用手在囡囡的肚子上量了量，随后又拔开囡囡的眼睛和嘴巴看了看。

“呜嗷~呜呜呜···”

“你得吃东西啊，不吃东西哪能行呢··”老人一边念叨一边从附近拿过来了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