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脑海中的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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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7.0322：13【墨梁】

“那个楼啊，还真挺可惜的。”

“当初工人们筹款盖的，有不少年头了····”

“后来？哪年是记不太准了···着了一次火，听说有不少人没跑出来，这事在当时挺大的，新闻说是防火不合格，也不知道承包的人判了没有····”

给商店老板递了一根儿刚从他店里买的烟，老板笑呵呵的看了看我“嗨呀~客气啥，我就卖这个的··这儿有··”说完从柜子里掏出半盒儿，点上一根儿将剩下的放在案子上。

“小伙儿，外地人吧”老板语气‘亲切’不少，深吸了一口问我。

“嗯，在这边打工”

“现在打工也不容易啊，尤其你这个年岁···二十好几了吧。”

“有了，二十四···对了老哥，那楼现在就这么在那放着呐”老板这年岁叫老哥应该没啥问题。

“那不放着还能怎么办，筹钱盖的楼谁要接的话那手续多麻烦，现在遍地都是新盖楼的不比这地方强多了，真当有钱人是傻子？一包就七层里面全都翻新装修，那成本不低于别地方弄栋新的了””老板掸了掸烟灰“不过话这么说，地界儿吧其实还行，要是真有人愿意重新打理打理，后边这一排做买卖的也能跟着沾点光。”

“这楼看着挺瘆人的啊，后面居民楼在晚上不害怕么？再说白天这也挡阳光吧”

“现在有个住的地方谁还在乎那些呀，有条件就买别墅了。”老板将烟头摁灭。“再说了也没啥瘆人的，习惯就好了，之前这边不少居民图方便家里垃圾啥的都往那楼里扔，直到前几年来了个无家可归的老头，就在那楼里住着，扔垃圾的人也就少了”

“那地方还有人住？”

“唉~那老头也挺不容易，老了老了也没个地方，有没有儿女也不知道，边上几家饭店谁家有点剩饭菜就给他留一点。邻里有个啥不要的东西也都给他送过去，谁能忍心这么一大活人就饿死在这儿不是。”

“确实”

“虽然那老头啊平时话少，受邻里接济的时候还挺客气，他也不白收，这小区一直也没有个物业，老头就自发的在那楼后面弄了一个垃圾点，由他一个人打理。都说看那样没准年轻时候也是个体面人。”

“行，那老哥你先忙着吧”跟老板聊完之后，走出那家商店。

应该就是前面这栋楼。

“白绫？”边朝着楼的正门走，边试着和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交谈。

脚步有些沉，这可能和身体的虚弱有关。每天醒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而且疲惫感几乎没有缓解过。左边的胳膊又开始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夜间天气凉的缘故。

抽出一颗刚买的烟，叼在嘴里，在身上寻找着打火机。

（白绫：给我放下）

脑海里传来了‘白绫’的声音。

“白绫”是和我共用着一个身体的“鬼魂”。自从“那”之后，本不会相信的“事物”也渐渐的开始接受了。

尤其是在眼睛能看见不存在的东西，脑海中里能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的时候。

“我觉得应该提提神···”扔掉嘴里还没点的烟。

（白绫：提神把脑袋找个装满水的桶里泡一泡，最好再找个人帮你摁着，二十分钟你就精神了）

“·····”

（白绫：我不喜欢那个味儿···）

“扔了已经”

刚刚经过的地方应该就是商店老板说过的那个垃圾点，整个大楼从外面看呈一个倒过来的T字形。下面的三层很大，从四层开始外部配有向下的室外逃生通道。一层有一半是密闭的，二三层的窗户都被大火烧得只剩下空洞的框架，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分不清是管线还是房梁从三层的外部垂下直到一层。

这么多年，楼的外部墙体竟然一点植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