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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的山风绕过山岗,迎头直直地拍打在三人的脸上,

“阿嚏···”

那樵夫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初时的酒意已是去了大半,悻悻地揉了揉鼻子后,摸了摸胯间的柴刀,一指轻扣,又用余光扫了扫身边的两人:

书生走在他旁边,书策卷握在手,眉头蹙起,不发一言;那小童在他身前大概一步的距离,踢着一颗地上的石子,也并没有说话,徐徐前行。

他撇了撇嘴,慵懒地伸了个腰,打着哈欠,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地又说道:

“至于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失手了。”

小童止住了步,冷眼看了一眼樵夫,又淡然闭上,仰面呼了一口浊气,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想是并不愿在他身上做过多纠缠,侧过身子,又问道书生:

“除却车里的人不谈,单单是对上那小和尚,先生有几分胜算。”

书生眯了眯眼,缓缓伸出了一指竖在胸前,

“呵,原来连先生也不过才一成。”小童惨然地笑了笑。

书生摇了摇头,将那递出的一指又收回,

“我的意思是,一成也不到。”

“唉···”

书生突然惊觉地朝后方望了过去,但是除却如碧波般层叠的树木,却是空无一物。

“有人?”小童试探性地问道,连那原本懒懒散散的樵夫都挺直了腰身,一手悄然摸向那把柴刀,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许是我看错了吧。”书生却是摇了摇头,提步又行。

但三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距他们不远处一棵大树上,有一人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行迹。

那人站在树影之后,黑暗遮住了他的容貌,只可见其一手轻抚着树干,而双脚竟是离奇地悬停在了半空,就这样漠漠地看着,一言不发。

···

日头早已高升,山中的林雾也随之消散,马车依旧缓慢地行进着,小和尚盘坐在车头,闭目仰面沐浴着阳光,看样子很是惬意。

突然,他没来由地叹了口气,扳起手指不知道在算些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二,三···六,七。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师父呀,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能熬呢?打又打不过我,讲理的话又说不过你,也不知道费这劲干什么,真是的。”小和尚像是有些头疼,挠了挠自己的光头。

“那可不是。”车里的人轻声应道。

“对吧对吧,师傅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车上的帘幕被人掀起,小和尚也听到了些声响,向后转过了头,缓缓地,一张写满岁月的面孔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那人留着跟小和尚一样的光头,只是由于长久未曾修剪,顶上又新长出的一茬已成了青色,短短平整的样子,像是野火焚烧田地后的余烬。

他微眯起双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咧着嘴又笑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能有他们一半的性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要偷着为师的袈裟来穿。”

小和尚并不是很高兴,嘟了嘟嘴,一转目光,又瞥到了车子里的另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分的人儿,

正四脚朝天,酣然大睡着,而嘴角流泻而出的口水,已是沾湿了整个枕头。

他顿时醋意上涌,酸溜溜地哼唧了一声:

“他倒是睡得安稳。”

老和尚随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微微的一笑,干瘪的脸上瞬间就打起了皱,像是乡间枯竭后的田地。

“少年有梦,不怕长夜难眠,一夜做不尽的,多做几夜就是了。”

老和尚这样说着,两手轻轻交叠在身前的佛龛上,神色里透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地令人舒心。

但小和尚像是看不过他的淡然,眉头横了横,冷冷的目光又落在了他手上。

那红木作成的佛龛,四里皆被镂空。

缝隙间,点点的青芒漏出,幽微地闪着毫光。

冷风掠出,明灭地更加可怜。

···

清静素朴的房舍之中,缕缕青烟齐升。檐下轩窗半开,窗外树叶夹杂,掩映着一阵的光辉。

清风浮动,光影游移,树影斑驳变换,牵引烟云缭绕。

静室之内,蒲团之上,

正是林飞白与陆行歌,一老一少的两人正襟端坐,遥遥相对,却被一张屏风隔断了视线。

陆行歌好似得大解脱,而林飞白却像是在活受罪,时不时地扭动着身体,

许是闻不过那焚香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刚欲张嘴,前人却是先他一步提了出来:

“静心,凝神。”

那林飞白很是不满意这个回答,小嘴一撇,整个身子顺势直接瘫倒在了蒲团之上,像极了一个无赖讨价还价时的姿态,伸着懒腰,对着陆行歌说道:

“能把窗子关上吗?不然我不好集中精神。”

沉吟了半晌,他看不清前人的动作,但明显感觉到陆行歌微睁开了眼,反问道:

“是烟吗?”

“不,是风。”林飞白摇了摇头,回应道。

“也不是,该是心。”陆行歌纠正了他的话。

“心?”林飞白又端坐了起来,窃声自问道。

老人也并不回答,因为他知道不是在问自己,双眼又是一闭,再没有了后话。这世间总有许多的事,还是要靠自己去体悟。

依旧是这间静室中,依旧是这两人,

各自冥想,各有所得。

···

时光流转,又是傍晚时分,又过了一日的光景。

而天边此时也是日色西沉,薄暮近黄昏。隐隐间,已有几分清冷的月华,倾泻而下,尽数流进了一片长河之中。

月白之下,长亭短亭,

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正招呼着一堆同样雍容富态的人群,走上了一条灯火通明的画舫。

一脸欢笑,一时忙碌,一身的疲惫。

在接引了最后一位客人走上船后,他才算是勉强地卸下了经年造就的世故。他提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刚欲转头离去,身后又传来一阵瑟瑟的笛音,哀婉低回,悲苦恸人。他展眼一望,脸上立即又簇拥起了笑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眼,他就猜出了吹笛之人的身份,遥遥地,对着那人拱了拱手。而笛音却戛然而止,顷刻间,这座精美的画舫之下,又多出了一大一小的两人。

年纪稍小的一双狭长的秋水长眸在灯火的映射下闪着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巨物。而那年纪较长的,一手拿着竹笛,一手空握放在嘴边,对着前人,微微地欠了欠身。不等他开口,那站在船板上的中年男子就先说了出来:

“林大人能赏光下官的寿宴,令在下蓬荜生辉呀。”

“冯大人是太高看我了,今日就算是我不来,大人的这条画舫,也该是光彩熠熠呀。”

“林大人说笑了。”这位冯大人眉头不经意的挑了挑。

“我来的是不是有些迟了,怕是要扫了大家的兴。”

“不不不,您来的正是时候,大家就等您落座,就立马开席。”冯大人赶忙解释道。

而这位自然是林致虚的林大人,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女孩的后背,轻轻地说道:

“姝彤,我们也上船吧。”

女孩也是回过了神,牵着前人的衣角慢步向着船上走去。

···

一场席宴开场,从来的道理都是,不是俗人忙着应酬劝酒,就是雅人在忙着吟诗作对,反正少有人是能够吃饱了回去的。

以后的事情无人知晓,但现在至少是这样。

“诸位,冯某能有今日的荣光,皆是仰仗了各位的照拂,因此,趁着小弟今日生辰,好好地向大家还一还这份情···”

“懿昭兄说哪里的话,能为你尽上我等的绵薄之力,也是荣幸之至啊!”

“就是啊,就是···”

···

林姝彤强忍着饿意,含泪听着那些人把恭维的话说了一通,又好不容易等着那冯懿昭下了台,以为是终于要开席了,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位主事的人物就又走了上去。她顿时柳眉倒竖,一串骂骂咧咧的文字涌到了嗓子眼,但还是纠结于同样坐在身旁的父亲,最后也只是嚅了嚅嘴,无声地咿呀了几句。

“他娘的。”

林姝彤并没有出声,但有人代她说出了这一句。登时,她就有些错愕,循声向后望去,却只见得一个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道人,独占了一张桌子,肆意酒酣。她立马来了兴致,猫着身子,悄然地溜到了那道人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一顿胡吃海吃。

那人瞥了她一眼,说是轻描淡写,其实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突然,他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看着我干嘛,想吃就自己吃呗,难不成还要我喂你呀,明着告诉你,不可能!”道人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但林姝彤却并不在意,露出一脸小女孩表情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道人瞪了她一眼,女孩立刻就变了脸色,噤若寒蝉。而他自己却愤愤地沉声说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是他娘的韪不韪的,我只知道,明明就是他做主人家的请我来吃饭,我既送了贺礼,吃他一顿又怎么不对呢?”

“道长原来也是个妙人呐。”林姝彤笑了笑,柔声道。

“诚如君言。”道人挺了挺身子,展露出满面的油光,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不停,

又见他掂起了一杯酒,微微皱了皱眉,转头又向仆僮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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