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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独鹤也不说话,先走到门外探视了一番,确定无人以后,再次返回到密室,把声音压低到极致,神神秘秘道:“本次选拔赛,我分到一个前六的名额。只要是我张家推出的人选,肯定可以杀出重围,进入前六,最终进入烈炎学院进修。奈何我张家后继无人,招回一个上门女婿,还没出息地生了个丫头片子,上不了大台面。我原想让我的乖外甥马先华用掉这个名额。日后,他一旦出将入相,也好照应我张家一二。谁知道屋漏偏遇连阴雨,恰好是他的眼睛受了致命伤害,不能参加选拔赛,难道我辛辛苦苦搞来的这个名额就此让给他人不成?”
马流云是目瞪口呆,说不话来。他在鹤舞山庄这几天,对这次的选拔赛了解甚多,却是不知道里面还有这等惊天黑幕。选拔赛还没有开始,比赛的名额已经名花有主,剩下的便是成百上千的选手陪着走走过场。
马流云尽管也是腹黑手狠之辈,咋听到这些内幕猛料也是头皮发炸,瞠目结舌。对比之下,自己在中平镇做的那些恶事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他妈的简直就是一个做好事不留姓名的大善人。
马流云还想再多问几句,被老丈人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张独鹤冷森森地说道:“今天我对你所说的事全部属于绝密,一旦泄露出去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把今晚的谈话全部忘记。”
“不相信我就不要和我说,我又没有求你。”马流云委屈无比的同时,也感觉脖子后面吹来一股冷气,他不由自主地回望一眼,又试探着问道:“老岳父,你看可不可以把这个名额让给牛芬芬那丫头,那丫头对马先华已是死心塌地,算是自己人了。”
张独鹤一瞪眼睛道:“我和你说这些事情已经犯了忌讳,被那些人知道也免不了被责骂。你当那名额是满街乱扔的大白菜,想让给谁就让给谁?这些名额的归属必须是我们几人共同认可才可以生效,切实杜绝泄密的可能。你要知道这是关系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岂能容你胡来?”
马流云被老丈人一通教训,再也不敢胡乱讲话。身为老江湖的马流云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越多,危险便越大。他现在甚至后怕今天晚上和老丈人的见面。天知道,今晚的谈话是否会成为他日马家被抄家灭族的起因,想到这里,冷汗顺着脊背跑到了屁股沟。他再也不敢多待,向老丈人告了个罪,尿遁了出来。
剩下独处密室的张独鹤也在纳闷,明明是一件不该告人的秘密,自己却鬼使神差地说给了自己的女婿。虽然他也知道马流云能琢磨出其中的份量,不会出去乱嚼舌根,可这件事还是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最好。
这张独鹤第一次参与到这等大事之中,罪同谋反,绝对是关系到全家上下几百人的身家性命,紧张之情可想而知?无形中便产生了一种尽情倾诉的渴望,原想回到家里彻底放松一下,舒缓一下压迫的神经。谁知一回到家,便碰到一个无法言语沟通的崂山仙长,无法选择之下,马流云不幸躺着也中枪。
张独鹤睡到半夜,被一个全家抄斩的恶梦惊醒,抹着冷汗坐起身来。他前思后想一番,还是放心不下,又摸黑来到马流云的房间,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老女婿,千万千万要守口如瓶,不敢泄出一丝一毫的风声。
这时的马流云也被同样的梦境惊醒,正在大口喘气。他看见导致自己做噩梦的“罪魁祸首”也是如此,肚子里很不应该的产生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张独鹤仔细叮嘱了不下五遍,才返回去继续睡觉。
马流云看着老丈人略微有些苍老的身影,很有哲理地想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看来,人还是不做亏心事好些,最起码夜里可以睡的香。”他在这样想的同时,却没有想过,他马流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张独鹤在家里呆了三天,第四天头上,前往太子沟调查的论武堂高手返回武功郡。经过会议研究决定,论武堂一干高层把太子沟发生的异常情况上报到设立在巨武王朝国都中京的论武堂总部,等候处理意见。张独鹤也就销掉假期,返回到论武堂继续为选拔赛做着准备工作。
留守在鹤舞山庄里的梅川酷合计着怎样才能人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马家父子,却也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只好一天天地看着马流云父子腻歪地在眼前摇来摇去,心里感叹着又让这对禽兽父子多活了好几天。
梅川酷观察了很多次,鹤舞山庄里戒备森然的地方当属张家祠堂。就是贵为庄主女婿的马流云一旦走到祠堂附近,也会被守卫人员无情驱逐,根本不会因他是庄主的女婿而留情。闲到发慌的梅川酷可就留意上了,好奇心就像春天的野草一样,不可抑制地疯长起来。
梅川酷是什么人?从小就娇生惯养、说一不二的梅少庄主。他心里一旦产生某种念头却不能亲身实践,肯定是坐卧不宁,寝食不安,急得是口干舌燥,满嘴燎泡。这次同样如此,内心深处疯长的野草撩拨着他本就不坚定的心志。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去探究一番,绝对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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