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城下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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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天刚过，冯翰远便叫来了傅永与赵承启，最后一次确认作战计划。按照冯翰远的计划，傅永的任务是领一万两千人从鞑靼大军正后方向西行进，绕到鞑靼大军西北方向，从右翼进攻。冯翰远深知此战右翼进攻是行军路线最长的一侧，需要绕道八十里，而且鞑靼大军一旦受挫，撤退的时候也必然会向西北的开阔之地而非东北的洋河岸边，到时候右翼又会是压力最大的一侧。所以冯翰远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傅永。赵承启的左翼相对而言行军距离不长，面临的压力也不大，因此冯翰远才放心的将左翼交给赵承启。至于这重中之重的中央突破的任务，冯翰远自然是不会让给别人。临别前，冯翰远又对二人道：“二位切记，我军操练时间太短，一旦陷入缠斗恐怕不是鞑靼人的对手。所以要抓住机会反复冲击鞑靼军阵，切不可陷入缠斗。”之后三人又约定好出发的时间便各自回去准备了。

二更过半，冯翰远依照约定的时间出发。下山之后就是开阔之地，若是白天，一万人马急行军掀起的尘土很容易被发现。但是有了黑夜的掩护，天空中也只有一轮残月也时不时被云遮住，所以当冯翰远冲到已经能远远看见鞑靼大军的时候，鞑靼人还丝毫没有反应。这个时候的鞑靼阵中正是忙乱之时，自从下午一直打到半夜，正准备安营扎寨，万没想到自己的后方会有这么一支人马偷袭，以至于冯翰远的一万人马冲到鞑靼后方只有三里的时候，还是没有人发现。

冯翰远心中狂喜，向身边的人吼道：“鞑靼人麻木如此，败局已定！前面的火光便是你们的富贵荣华，冲！”说罢拔剑出鞘，领着人马加速冲过去。鞑靼人这时候正忙于安营，营地里为了方便观察点了许多火把与火堆。可是眼前的光亮让他们完全看不清黑暗中的掠杀者，这些草原上驰骋的野狼这个时候变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等到他们听到隆隆的马蹄声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冯翰远一马当先冲进鞑靼的营地，手起刀落直接砍翻五六人。后面的一万人马如潮水般涌进来，很多鞑靼人连情况都搞清楚就直接身首异处。数不清的骑兵从黑暗中飞速杀出，一时间鞑靼人竟把这些人当成了传说中的鬼魅，吓得四散奔逃，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冯翰远没有停下来去追杀逃散的敌人，而是不做丝毫停留，直接如一把锋利的钢刀直奔鞑靼中军而去。

此时鞑靼的众将领正围坐在一起研究攻城之法，忽然听见身后杀声震天，孟和可汗惊慌之于赶忙登上望楼观察，只见后军方向一只鬼魅般的骑兵杀入阵中，势如破竹，直奔中军而来。而后军已经乱作一团毫无抵抗的余地。孟和可汗心知不妙，赶忙下去组织抵抗。刚刚翻身上马，冯翰远就已经杀到。慌乱之间卫兵护着这位可汗陛下仓皇向西北退去，冯翰远也没有理睬，只是继续向前狂奔，路上所有遇到的鞑靼士兵都如砍瓜切菜一般放倒，势不可挡，鞑靼人只顾闪避，想不起该如何抵抗。就这样冯翰远的一万人马不费吹灰之力便由东北到西南把鞑靼的五万大军一分为二，首尾不相顾。

冲出鞑靼军阵后，冯翰远调转马头观察了一番，鞑靼军被分割的两块中，靠近宣府的一边人数较少，而且更加混乱。冯翰远没有犹豫，留下参将刘勋和五千人马沿着原路继续分割敌军，自己亲自带着剩下的五千人马一头扎进南边的鞑靼军中，左劈右砍连斩数十人。这些被分割出来的鞑靼人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已经乱做一团，千夫找不到百夫，百夫找不到什长，人数虽然比冯翰远多出数倍，但是有如一盘散沙，根本不能形成有效的合力。见冯翰远压上来，本能的向东南方向逃跑。这个时候，东南方向赵承启包抄的大军已经赶到，见鞑靼人奔逃过来，心中大喜，马上号令全军点起火把，迎面压上去。可怜这些鞑靼人，有的骑着马，有的靠两条腿，有的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这么被冯翰远与赵承启像牧羊一般赶来赶去。不多时，赵承启在外围形成包围，冯翰远在阵中横冲直撞，简直就是前几日金和一战的翻版。鞑靼人尸横遍野四散奔逃，冯翰远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即便有少数鞑靼人组织起一波又一波的反扑，也立马又被冯翰远分割，冲散，屠杀。

赵承启在外围也时不时发起一波冲击，鞑靼人四面受敌，而冯翰远的骑兵又只顾横冲直撞，借着速度砍杀，根本不和自己纠缠。一时间只觉得身边到处都是敌人，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来自任何方向的敌人不明不白的砍死。鞑靼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阵仗，有的人吓破了胆，跪在地上求饶，可是根本没人听他说话，不知从哪上来一个骑兵随手就把他结果了。有的人像疯了一般疯狂挥舞着马刀，但四周都是冯翰远的骑兵但就是找不到目标，用不了多久也会被后面来的骑兵一刀毙命。就算有的鞑靼人偶尔砍翻一两个，因为四周没人配合保护，很快也会被冲上了的其他人砍翻在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赵承启在外围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与之前金和之战不同的是，这次冯翰远没有喊过下马投降，只是号令属下不断的冲击，分割，砍杀。看着阵中已经杀红了眼的冯翰远，赵承启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表哥了，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以前书生一般儒雅的冯翰远会是一个如此狠毒之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赵承启与冯翰远会师到一起，阵中的鞑靼人除了少数逃散外，绝大多数都被屠杀殆尽。此时冯翰远的宝剑已经几乎被浸成了红色，身上脸上也全都是血，看起来十分可怖。砍杀了这么久，饶是冯翰远这般武艺高强的人，也是累的气喘吁吁，其他人更是累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赵承启靠过来高兴的说道：“将军，末将刚才粗略看了一下，这一战歼敌至少一万人。”

冯翰远笑了笑，问道：“你怎么叫我将军了？”

赵承启愣了一下，说道：“你本来就是平北将军嘛。再说此战大败鞑靼，歼敌万余，我虽和你相熟，但是再叫你世子就有瞧不起你了。”

冯翰远道：“哪有这么多说道。不过，此战并未完结。”说完，冲着众将士高喊道：“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已经很疲累了，但是鞑靼此番兵败如山倒，此等天赐良机我们不可就此放过。况且傅将军在北边定然还在苦战，众将士，随我向北边杀！”众将士振臂高呼，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