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刺客的血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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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身上的结冰后，萨迦和妖狐那处俯瞰兽人哨所的山头上。刚刚短暂的杀戮并没传到，四个兽人依然悠然自得放哨。哨塔上的两个兽人同时看着山谷方向，看左右门的两个兽人正面对面的坐着，用粗糙的兽人语哇哇的聊天打屁，从气氛来看似乎挺轻松的。

“怎么办？”萨迦低声问，却不小心喷出一团冰冷的雾气打在妖狐脸上。

妖狐被冻得哆嗦一下，翻起斗篷的衣领，稍微挪开一些问：“你打算怎么办？”

萨迦见四个兽人都没看着这里，便探头打量陡峭的山坡。这里到兽人哨所足有六七十米远，相当于二十层楼的高度，山坡相当陡峭，徒手攀岩并不容易，不适合直接爬下去。右手边有一道凹陷的裂缝，应该是春季山上积雪消融后的山水冲刷成，将近有一米宽，直通到兽人哨所坐落的平地。现在是秋天，许多蕨类植物长在裂缝外，沟中还有绿油油的苔藓。这些对身着墨绿色斗篷的萨迦和妖狐而言，是相当要的遮掩。

“我们从这沟里下去，到哨所的墙边再考虑下一步。”萨迦说。

妖狐点点头，紧了紧手套先走到裂缝前，拨开掩盖在上面的杂草钻进去。这裂缝并不难攀爬，层次不齐的凸起石块和纵横交错的裂缝是绝好的落脚点。只是悄无声息的攀爬并不容易，许多松动的石块一旦被踩脱，就会咕噜咕噜的滚到下去，从而惊动兽人。妖狐必须用脚尖小心翼翼的试探，直到确认岩石不会松动，才真正用力踩下去。栖息在阴暗裂缝中的蜘蛛和蛤蟆也是不小的阻碍，因为其中可能有攻击性很强的毒物。这使得进度非常慢，妖狐许多时候一分钟下降不到一米，六七十米的裂缝，总共耗了二十多分钟。

萨迦和妖狐到达平地后，哨所的木墙已经近在眼前。一根根天然原木并列成的木墙并不严密，可以从缝隙中不难看见哨所内的情况。看门的两个兽人还在面对面的聊天打屁，哨塔上的两个兽人还在眺望山谷。萨迦低声说：“我们分开绕到门旁，一人干掉一个。”

“哨塔上的兽人来不及下来点火，并没有威胁。”妖狐说。

“那你先动手，我听你的刀刃破空声再动手。”萨迦说。

妖狐点点头，向右边走去。萨迦猫着腰贴着后墙，悄无声息的走到哨所的左侧墙，这里已经能清晰的见到兽人小子绿油油的脊背。它浑然不知死期将至，还在哇啊啊的叫嚷，与看守右门的兽人得得意忘形。萨迦张开双爪，快速又谨慎的一步步前进。

十米，六米，三米，二米，一米……，萨迦很快走到门口旁，然后默默的蹲着聆听妖狐那边的动静。不知是听觉、嗅觉，或者是神秘的第六感，萨迦能亲切的感觉到妖狐的状况。她已经蹲在门旁，左手捏着飞刀，右手提着血月，随时可以杀死近在咫尺的兽人。

但她并没有出手，而是默默的蹲着，如同一头等待时机的狡诈狐狸。

萨迦起初有些不解，但随后恍然大悟。妖狐只是普通人，没有他这样的超凡感知，并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位置。所以她选择等待，给他宽裕的潜行时间。过了一会，她弓着腰缓缓的站起，萨迦能够感觉到，超强的力量正在她的修长美腿中聚集，她即将发出致命一击。他也随之缓缓站起，半弓着腰半曲着腿，准备与妖狐同时扑出。但就在这时，妖狐又突然蹲下，因为她锁定的兽人突然站起来，张大嘴巴大打哈欠。

这个该死的兽人不知哇哇呜呜的说了什么，走进到哨所中关上厚重的木门，还架上一根寻常人大腿粗的门闩。萨迦前面的兽人并没关门，而是转身看着森林中，嘴巴中不住咦哇咦哇的叫喊，似乎在纳闷狩猎的兽人们还不回来。它并没发现近在咫尺的萨迦，萨迦依然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杀掉它，但妖狐已经开始撤退。约定等妖狐先动手的萨迦也只好选择放弃，默默的等待这只兽人退回到哨所中，才小心翼翼的退回去。

在先前分头的地方，妖狐和萨迦又见面了。妖狐眉心微蹙，似乎有什么心事。萨迦低声说：“其实那个兽人刚刚站起时，你可以出手的，为什么犹豫了？”妖狐揉揉太阳穴，略微不安的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有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所以我没敢出手。”

萨迦一愣，低声说：“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我在看着你。”

“什么？”妖狐十分吃惊：“难道你怎么能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想着你，脑袋中就出现你的模样。”萨迦简单的描述一下刚刚那不可思议的第六感。妖狐听了之后便舒展开眉头，欣慰的说：“原来这样，这是‘意识之眼’。天使、恶魔这些精神力强大的生物都有的天赋，你应该在用吉儿的意识之眼。”

“是这样吗？”萨迦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出现异样的笑容。

妖狐眉心又拧紧了，语气不善的问：“你想什么，用意识之眼偷窥女孩子洗澡？”

“没有。”萨迦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我只是想出第二个进攻的战术。”

妖狐警惕的盯萨迦好一会，才淡淡的说：“什么战术？”

萨迦把刚刚想出的战术说了一遍。妖狐点点头，从木墙缝隙中偷窥哨所内的情况，然后蹲在萨迦身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萨迦踩着妖狐的双手，向上轻轻一跃，妖狐同时向上轻轻一送。萨迦便悄无声息的跳起一米多，伸出的双爪恰好抓住墙头。

他并没引体向上的爬上去，而是一动不动的挂在墙上。妖狐又窥视哨所内的情况，然后抱着萨迦的身体当做大号绳索，四肢交替发力向上爬。实话实说，被妖狐抱着的时候，萨迦感觉相当好，有一种被依靠被信任的充实感，并产生一些糟糕的灵感。

妖狐攀着萨迦的身体登上墙头时，刚刚关上右门的兽人小子终于有所察觉，但随后被一柄剧毒的飞刀钉在脖子上，整个人顿时僵硬得木头一样。瘫痪之刃的诅咒剧毒麻痹它的身体，让它并没立刻倒下。妖狐趁机转过身，把挂在墙上的萨迦拉上来，然后一起跳进哨所。

当萨迦和妖狐一起跳到地上时，这只兽人小子才噗通倒地。站在左门口殷切盼望的兽人小子终于转过身，看见脖子上插着飞刀，僵硬横倒在地上的同伴立刻哇哇大叫，同时向篝火堆跑去。但妖狐更快的冲到篝火堆旁，一脚踢散了堆积的木材。萨迦没有管这些下面的事情，飞快的冲到瞭望塔下，双爪起飞的快速攀爬。瞭望塔上两只风景看出哲学的兽人刚刚转过身，看清楚哨所内发生的变故，萨迦已经爬到塔楼中。

战斗毫无悬念，萨迦现在对付两只兽人，更捏死两只老鼠一样轻松。他两爪子刺死两只兽人，然后捡起掉在楼板上的标枪，把它们穿胸钉在塔楼的立柱上。这么一来，左右相邻的两座瞭望塔上的兽人看着这边，也会看见两个靠着柱子站着的人影。

萨迦挥... 挥爪子，心满意足的长呼一口冷气，然后的情况。妖狐已经砍下那只收人的脑袋，正在擦拭血月刀上的血污，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仿佛兽人的脑袋是一个表示圆满成功的句号。萨迦看着心痒痒的，匆匆的爬到地上，跑去找妖狐庆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