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极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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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舒舒拉着萧影的手，有些不解，有些担心。她不明白为什么走着走着萧影哭了起来。她并没有看到，也并不知道在那扇门的另一边，站着阿卡丽。

“嗯？”萧影蹲下来看着舒舒，也有些疑惑。

“哥哥，你怎么哭了？”舒舒伸出小手抹掉萧影的泪水，萧影才发觉自己竟然哭了，更准确的说，是流泪。因为他并没感觉到悲伤。

是为什么才哭的？萧影想着，却有些想不明白。

他终是没有推开门走进去直面她的。既然她不想见自己，那就先不见吧。

萧影这么想着，未尝没有他自身还存在着怯懦的原因。

“哥哥，是想那位叔叔了吗？”虽然萧影没有说过，但是舒舒在萧影去祖安的那段时间还是听黑默丁格说过一些萧影的事。而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关于萧影与易之间的事。毕竟黑默丁格对萧影的了解也不算太多。

她知道那位已经故去的未曾谋面的叔叔是她萧影哥哥的救命恩人，也是她哥哥亦师亦父的存在。

所以当她看到萧影流泪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认为萧影是因为触景生情回忆起了易而伤心落泪的。

萧影轻轻抱住舒舒，小姑娘也抱住他。

年轻的男人将头深深的埋在小姑娘的头发里，低低的说道：“舒舒，放心。我没事了，没事了。”

小姑娘只是像个大人一般，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就像曾经在她悲伤害怕无助的时候，他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慰着她一样。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萧影才松开舒舒，揉了揉脸，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拉着小姑娘在林子林逛了一会儿，期间可以避开了阿卡丽以前训练的地方。直到稍晚一点才回到屋子里，这会儿，家里已经没人了。

让萧影意外的是，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还有两只显然是才猎杀不久的野兔。

是她吧。萧影想着，四下望了望，但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这天晚上他和舒舒吃了一顿兔肉大餐，一只被他炖煮成肉汤，一只被他烤得香喷喷的。舒舒显然是对新家——虽然住不了多久——充满了好奇和兴奋，吃得特别的开心。

夜已深，等舒舒睡着以后萧影才轻轻挪开被小姑娘抱着的手臂。替她掖好被子，然后背着长剑轻轻走了出去。

这会儿外边已经很黑了，今晚亦没有月亮。故而萧影只能靠着精神力在黑暗中行走。

合上大门，萧影走到屋子的背后，打开地下室的大门。显然这里阿卡丽并没有来过，到处都充满了灰尘。

萧影一路走一路咳，才终于走到了地下室的尽头。那里是一堵墙，很是正常的一堵墙。

不过萧影知道这堵墙的秘密，他伸出手，然后向左移动了半米左右的距离轻轻一按。机关被触发，墙向里边旋转半周，萧影走进去以后墙立刻恢复了原状。

这时萧影拿出黑默丁格送给他的照明星光棒携带版，星光棒立刻发出柔和的光彩，萧影拿着星光棒晃了晃，才发现在他面前还有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

甚至他还能感受到风的流动，看来这里还有其他的通风口，所以萧影进来的时候才没有感觉到缺氧。

不过虽然空气充足，但是长久没有人来过却是事实，随着风的吹动，萧影不得不捂着嘴防止随风飞扬的灰尘进入呼吸道。

沿途点燃了几个灯座，因为灯座里还有长明灯油，萧影取出火折子点燃以后火光亮起，比起照明星光棒的光还要亮上许多。

萧影也就熄灭了星光棒。火光被风吹得有些微微的摇晃，让萧影的影子忽长忽短。

楼梯一直向下延伸，因为是回旋状的，所以有一种看不到尽头仿佛无穷无尽的感觉。萧影有些迟疑。他相信易不会害他，但是在这种环境中，人的心中总会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迟疑与忌惮。

“呼。”萧影深呼吸一下，然后顺着楼梯走了下去，沿途点燃了所有的灯台。

终于，大概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以后，萧影终于走完了短暂而漫长的楼梯。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漆黑的房间，没有一丝的光线。最后一个灯台的光也只能堪堪绕过旋转的楼道触及最后一级台阶——房间的入口处。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微微的风声和萧影轻轻的呼吸声，萧影有等了一会儿，待眼睛开始适应了这里的黑暗，萧影才向里踏出一步。

就在他踏出的一步落下的瞬间。突兀的，一团光亮了起来，淡淡的亮光组成一团光晕。有一丝丝的光亮在它的外围跳动。亮度不大，只能堪堪的照亮它的身下和四周很少的一部分。

在它照亮的一部分，萧影发现它所处的应该在房间中央的位置是一个不大的魔法阵构筑的祭坛。符文发出淡淡的光辉，不知道是光团照耀出的反光，还是它们自身就能发光。

在光团出现后，紧接着祭坛四周的四根一米左右高的台柱上同时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显得苍白冰冷的火焰。

萧影定定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我能感受到你的精神力中有无极的气息。”光团发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忽远忽近：“传承者，无极的后人。”

萧影静静的等待光团的后话。只听光团道：“无极的后人，你来到这里，是因为你的心中已经有无极的答案了吗？”

“······”萧影沉默了一会儿，光团并没有催促，四周呈现出一阵短暂的静默。然后萧影抬起头露出坚定的表情，道：“是的。”

“那么，传承者，告诉我，无极，对你来说，是什么。”光团声音保持着一种缓慢的节奏，不疾不徐的说道。

萧影再一次沉默，站在那里静静的思考着。曾经，易也问过他这样的问题，那时候易向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无极。

但是萧影知道，如果他用那时的答案来回答这个不知为何物的光，他一定会失败的。

他沉默的思考，光团也没有催促他，静静的悬浮在魔法阵上，亮光一闪一闪的。

无极是什么呢？或者用光团的话来理解，对于萧影来说，无极是什么。是一门强大的技艺？还是开启前往武道路途大门的钥匙？亦或是易留给他的礼物？

萧影思考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一人一光就这么沉默的对峙，谁也不发一言。

萧影轻轻的拔出长剑，然后盘膝坐下，横剑与膝上。他闭上眼睛，没有冥想，也没有枯坐养剑。就这么闭着眼睛，思考着光抛给他的问题。

他想到了易第一次问他无极是什么的那天。当他得知无极之道是一门真正意义上的修行靠自身的武道以后是多么的失望，但是最终他依旧选择了修习无极之道，因为他想变强，更重要的是他想回应易对他的期望。

无极，无边无极，无所不用其极，亦或是物我两极。

萧影静坐着，平心静气，不慌不忙。他思考着，光团沉默着，光线在萧影的脸上静静的跳动着，映照得萧影的脸色忽明忽暗。

时间流逝的很快，但是萧影一直没有起身，也没有睁开眼睛。

他在回忆，亦在思考：无极是什么，无极之于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