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见证与传递的死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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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雪。”萧影高举的长剑轻轻斩下，四周的温度骤降，诺克萨斯人惊恐的发现他们的双脚被一层冰雪冻住。

第一次使用如此大范围淬雪的萧影也有些吃不消，身形一阵摇晃，帕克扶住了他，道：“影，记得保留体力，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萧影冲帕克感激的笑了笑，其他伙伴们抓住机会立刻用远程手段攻击诺克萨斯人，其中以奎因和华洛最为耀眼，黄金搭档在冰层破碎之前又杀了三个人。

“砰”的一声，冰层破碎，重获自由的诺克萨斯人把目光都聚集在了萧影的身上，他们快速做出反应，分兵牵制住萧影的伙伴们，剩下的三个人则立刻拔出短刃分三个方向夹击萧影。

已经缓过来的萧影摆好架势，眼睛紧紧盯住正面的敌人，而另外两个则被他的精神力牢牢锁定。

看着一动不动做出防御姿态的萧影，诺克萨斯人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只见正面冲过来的人骤然跳起，将手中的短刃致向萧影，然后两手交叉，两个火球分别出现在他的手上，而另外两个侧面而来的诺克萨斯人则持着短刃向他刺来。

原本没动的萧影突然放低身子，紧接着长剑拉出一个圆弧。

“诸月。”萧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一道半月状圆弧随着他的动作出现在长剑划过的轨迹上。银白色的月牙儿将两个冲过来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的诺克萨斯人的脑袋给削了下来并且弹开了飞过来的短刃。两具无头尸体因为惯性再冲了一段距离，才直直倒下。

在军营训练的这三个月，萧影一直没有落下对无极之道的参悟。通过练习和向其他人请教，萧影对咒刃一道有了更深刻的体会，而“诸月”一式就是他的成果。

和淬雪不同，如果说淬雪是利用魔力的激发将空气中的水分凝结为冰封锁敌人行动的辅助剑技的话，那么诸月则是激发了魔力以后将之凝结为高浓度的魔力月牙刃。

不过萧影清楚淬雪的作用并不止于此，只是他现在能力有限，只能发挥到这种程度了。唯一让萧影无奈的是他很羡慕同伴们大多都有远程打击的手段，就连帕克都有一手强悍的飞刀技术，而不管他如何改进，诸月都只能存在于他刀刃挥过的地方，无法砍出去。

后退数步躲开了飞射过来的火球，萧影的精神力很快就捕捉到穿过烟雾冲过来的诺克萨斯人，但是对方的速度太快，萧影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对方一个膝撞顶在腹部，强悍的力道几乎让萧影飞了起来，在萧影大脑因为疼痛出现短暂的空白间隙，诺克萨斯人狠狠的又是一个肘击打在萧影的后背，然后在萧影身子无意识拱起来的时候拔出腰间的短刀就要刺进萧影的脖子。

“影！”发现不妙冲过来的帕克大喊一声，抱住诺克萨斯人的腰将对方撞倒在地上，然后抬起手狠狠的一拳打在对方太阳穴，诺克萨斯人身体一顿，就软到在地上，黑色的血从他的口鼻流出，眼看着是不行了。

帕克拉起萧影，把长剑递给他，道：“影，没事吧？”

“没事，帕克你别管我，我已经没事了。”萧影挥了挥手道。

帕克点点头立刻转身加入战团，萧影站在原地恢复了一下也重新加入了战团。

似乎刚才被帕克击杀的诺克萨斯人是这支诺克萨斯人的领队，剩下的诺克萨斯人明显因为他的死亡而显得士气低迷。

最终在第九小队剩下的成员的努力下，解决了这支追击的敌人，不过他们人数也只剩下七个人了，而且人人带伤，就连一直在空中找机会攻击敌人的华洛也是羽毛凌乱，显得很是疲惫。

萧影拄着剑站在原地大口的喘气，他的左手也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帕克帮他做了简单的处理，暂且没有大碍了，不过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会对他以后的武道修行照成影响。

“小心，影！”刚走到萧影附近的卡帕西安突然大声喊道，同时身体挡在了萧影的身前。

一支弩箭穿胸而出，卡帕西安嘴角流血，仍是用力将萧影推开，而原本要打在萧影身上的魔法火球就直接命中了卡帕西安。

“轰”的一声，卡帕西安的身体被火球的爆炸气浪弹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便没了动静。

“······”萧影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发出无意识的喉音。危机来得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而卡帕西安是为了救他，才死去的。

“啊。”原本靠着大树修习的布里安慈发出一声惨叫，一支弩箭射进了他的右眼，但是很快他就叫不出来了，随着那支弩箭之后又是一阵箭雨，将他死死的钉在了树上。

剩下的人立刻躲藏了起来，帕克拉起还在出神的萧影躲到一颗树后，小声喊道：“影？影！”

发现萧影没有反应，帕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终于让萧影有些清醒了。

“我我，帕克······我······”萧影嘴唇颤抖的说道。

知道萧影想说什么的帕克打断道：“卡帕西安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影，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他的死亡不要变得无意义，所以拿出你的勇气活下去。”

“可是本来该死的是我啊！”萧影的语气里已经带着些哭腔。帕克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不管他现在剑技已经登堂入室还是他在军队中表现相对还行，都无法改变他是一个孩子的事实。而比起杀人，面对同伴的死亡显然更难让人接受。因为萧影杀了人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都几乎将萧影当做同龄的大人了。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帕克拍了拍萧影的肩膀，看着有条不紊端着弩出现的诺克萨斯人，就连他也感到绝望。

“德玛西亚万岁！”叫做斯特拉姆的队友冲了出去。在一支弩箭射中他的时候成功的释放出了魔法，剧烈的爆炸溅起大量烟尘。

“你们快走！”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句话，因为下一刻一波箭雨便将之覆盖。留下一具像是刺猬的尸体。

“不要，不要！”萧影的嘴里喃喃的念着。看着精神几近崩溃的萧影，帕克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大声道：“影！你看清楚点！这里是战场，就随时可能会发生死亡！你，我还有死去的同伴们，在踏入战场的那一刻谁不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如果你再这样，死去的卡帕西安也太不值了！”

被帕克一阵说教再加上那一巴掌，萧影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突然想起了易的说过的一句话：影，你必须知道人都是会死去的。

易叔死了，但他救下的我还活着，卡帕西安为了救我而死，所以我活了下来。我得活下去，背负着他们的那部分，就像队长背负着阻击敌人掩护撤退而牺牲的队友的生命一样活下去。

恢复了理智的萧影对不远处的奎因道：“队长，我们已经跑不掉了，就进行光荣的一战吧。至少要像个战士一样。”

奎因微微一笑，这是萧影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温和笑着的奎因，她说道：“好啊。”

至少要多解决几个诺克萨斯人，这样子哥哥才不会失望吧，只是他有没有等着我呢？

就在人们将要发起送死一般的最后一战时，大地突然传来了一阵颤抖。萧影他们错愕的回头望去，只见一群穿着印有德玛西亚徽记的骑兵从他们后方冲了过去，汇聚成钢铁的洪流撞垮了还没来得及撤退的诺克萨斯人。

原来诺克萨斯人接连放了几个信号弹，恰巧有一队在此地巡逻的德玛西亚骑兵看见了，于是才有了最后的这一幕。

知道自己能够活下去，第九小队活着的四人不觉眼睛都湿润了，就在刚才他们还想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萧影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活着是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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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萧影他们回到了德玛西亚，因为第九小队几乎覆没，上面没有追究失败的责任，考虑到第九小队独自干掉了数倍于他们的敌人，军方反而给予了他们阵亡未阵亡的人员以很高的赞赏和表彰。同时也表达而来对阵亡战士的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