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回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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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间，麾下汇集了数百兵丁的艾能奇站在土丘上，遥望土丘那边的火光冲天，亮如白昼，人声鼎沸，搏杀烈吼。这里距离战场有数里地界，但是仍然清晰的听闻到了远处的厮杀，金铁交击之下人的惨叫声，直击心扉。

明军在夜战。

“不应该啊！”

也不知道艾能奇是怀疑戏做的太假还是做的太真，周围大西军军士都是呐呐无言，这些军卒有嗜血好杀之辈也有些民夫老弱，军心相当不稳定，士气本就一直不高，听到这惨烈的嘶吼，心思顿时有些怯弱了

。

艾能奇也没理睬他们，催动身下全军中唯一一匹老马，带着谁也猜不透的念叨，下了土丘。

归德城，数日的刀枪剑戟，火药土攻的作业，使得整个城池已经破烂不堪，摇摇欲坠。

北门，全身满清特有的斑点甲胄的洪承畴回头看了看血战了许久的归德城，摇头叹息了一声，便和带着众军退出去了。

多尔衮在北京宣布顺治御驾亲征时候洪承畴猜到的，聪敏如多尔衮，怎么可能以顺治的名义打个勝仗，这不是帮着顺治稳固地位呢么？洪承畴心思更重一点，觉得要是多尔衮更狠心一点，就直接将顺治在河南的地界上弄死，反正兵荒马乱，水土不服等等的借口多的是……

还好，用大玉儿的身体抚慰过自己受伤心灵的多尔衮进入了河南地界便遣人过来，召集洪承畴多铎等几人，宣布了退军的决定。

洪承畴听到多铎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不禁向他瞄了一眼，却无意中看到，并列站立的英亲王阿济格的眼中，却有种好似兴奋的神采，华光一闪即逝。

前锋营仍在城墙根和明军厮杀，后面的部队却接到了整军撤退的消息，虽然有点哗然，但却也再其他无动静，只是静悄悄的执行命令，这个反应让一直紧张防备着全军反应的阿济格有种全力击出的拳头落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有些憋闷和内伤，数日的搏杀让他们知道，南边的人不好打了，说是刀甲锋利坚固吧好像也不是，主要的是人敢死了，而不是刚砍了一个明军一回头，需要追着才能砍杀第二个明军士卒……这不，在城墙根搏杀的时候，一度，八旗勇士和明军打得难解难分，双方都死战不退，相互杀红了眼睛，还是督战的豫郡王多铎顾惜旗中儿郎的性命，下令后撤，八旗这才后退进城的。对面同样红了眼睛的明军只是追了两步，便被自家士卒说了几句喝止，说了几声之后，明军那边欢呼了一声，便带着一众袍泽的尸体残骸和伤兵退去了，不知为何，八旗勇士虽然嘴上侮辱人的词汇一阵接着一阵的发出，但是听见明军的那一阵欢呼，每个刚刚接战的清军心中还是很不是滋味。

趁着夜色，和烽火激荡起的硝烟，阿济格的部下英根觉罗带着两千骑兵断后，其余满洲人丁退出了归德城，向北而去……

次日，就是李贤在军中规定的第六日，明军出战，却发现面前的城中往日清军密密麻麻站立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出战的郭志龙部的李大脑袋一热，向前一冲，郭志龙来不及叫住，李大几个跃起，由碎石破口处爬到残破不堪的城楼上，竟然连个阻碍的清军也没有，郭志龙远远的看着李大。只见李大左边望望右边瞧瞧，最后转头朝向城外的郭志龙部大叫:“城中清狗都不见啦！”

声音一出，顿时明军欢声雷动，郭志龙更是急忙多派了几人前去确认，清军若是今日出战，便会发现，对面的明军只有这不足三千人在……其余的明军在凌晨时分已经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