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青与灵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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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梦古将身子靠在车厢，好整以暇地看着林人玉。

“徐兄，我脸上有花吗？从扬州开始，你已经盯着我一路了。”林人玉被他看得发毛，忍不住出声道。

只是佩服你的涵养罢了，我们两个面对面坐一路了，你居然能够一句话都不说。徐梦古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心里暗道。但他嘴上却说：“昨天听闻他们谈到三大剑宗，又说什么心意势之论，心下好奇，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徐兄隐世多年，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林人玉微笑道，他似乎永远都是这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随和模样，“所谓三大剑宗，乃是绣雨山庄、听剑小筑与道真奇观，这三宗分别走心意势三条剑修之路。其实这三宗弟子，你已见过两个了。”

“楚凤楼应是听剑小筑的弟子。”徐梦古点头道，“听冷捕头说绣雨山庄的那位在京城，那剩下的应该是道真奇观，他又说自己已不用剑了，莫非他就是道真奇观的弟子？”

“大宗师的亲传弟子。”林人玉说到此处，本来已经坐得端正的身子更正了正，眼里也流露出钦佩的神色。

“大宗师？”

“便是那位重谱武道，划出练武合心忘情三境，人称最后的大宗师的云真人！”林人玉一语惊人。

“这境界竟是大宗师划分的！”徐梦古心下暗惊，他本以为这是故老相传，没想到却是由活着的传奇所谱写。这江湖，远不是老头子说的那么简单啊。

“那昨天楚凤楼好像不是很能接受自己出剑，这又是为何？”他索性将心中疑惑一股脑道出。

“听剑小筑的弟子一般只能佩剑而不能出剑的。”林人玉斟酌一番，这样开头道。

他正欲详细说明，却被赶车的侍女打断：“公子，到那地界了。”

林人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略一沉吟道：“那再快些吧。”

他话音方落，徐梦古便觉得车马开始剧烈颠簸起来，想来外面的侍女催马更急。

经侍女这么一提醒，林人玉似乎没了谈话的兴头，又是一番沉默。

就在徐梦古渐渐习惯这高速下的颠簸，已昏昏欲睡的时候。忽闻一声娇叱，接着便是箭矢破空之声，随后马儿嘶鸣，马车晃动。

徐梦古双手扶着厢壁，愈发佩服林人玉的涵养，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一动不动。

那马儿长喑着拖着马车跑了一路，终于停下。

“林兄，外面似乎打起来了，是否要出去帮忙？”徐梦古听着外面的兵器交接声问道。

林人玉却不答，面上首次露出犹豫之色。

“那你在里面待好，我出去看看。”徐梦古见他如此，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主动揽过事情。

林人玉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