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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虎子,你醒醒。”
甲寅轻微的嗯了一声,转个身又睡了过去。
秦越还要再推,陈疤子劝道:“算了,估计他这几天累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秦越再次摸摸甲寅的脑袋,摸摸胸口,又搭了一下脉搏,长叹一口气,就在席边坐下,道:“定是那老道搞的鬼,虎子这次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了,去大营找个郎中来看看吧,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陈疤子点点头,问缩头脑袋站在一旁的祁三多,“你昨天全程都和虎子在一起,好好想想,哪里出了问题?”
“我,我想了几万遍了,没发现异常。”
祁三多道:“昨天先是老道士一觉睡来,发现天光大亮,开始大发雷霆,说自己就看中那块青石板好当床的,是谁这么坏把他拉到这破帐蓬里的,都快被闷死了。”
“虎子见他醒了,就说法师既然醒了,我给你拿早饭去,你吃了好回家。”
“那老道不依,说不要吃饭,谁把他背来的就负责把他背回去,否则死给你看。”
“虎子见他神经有些不正常,就叫我去牵驴,他自个把老道背起,我俩依旧把他送到前天虎子发现他的地方,那老道脚着了地,感觉很满意的样子,还对虎子笑了笑。”
“然后回营时虎子就说有点困,想睡觉,我说现在没啥事,你睡呗,有事喊你。”
“然后,然后他就一直睡到现在了。”
秦越问:“那老道呢?”
“我们回时他就在那青石上躺着,昨天下午有些怀疑,再去找人,却是找不到了,不过都虞侯放心,赵山豹和王山张通他们已经出去四处搜寻了。”
“麻的,这都是什么事,三多,你就在这照顾着,有事喊陈头,我去大营一趟。”
陈疤子道:“李行已经去过了,你是关心则乱,没看虎子脸色红润的很么,等郎中来看了再说。”
秦越点点头,出了帐蓬,焦虑之心未减,见不少人在探头探脑,顿时大怒,“没事干是吧,没事干都做伏卧撑,你,你,你们,都给老子做一百个。”
“……是。”
众军士应是应了,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个胆大的家伙吱唔着问道:“都……都虞侯,伏卧撑是什么?”
“问我?我他麻的哪里知道。”
秦越气冲冲的进了中军帐,不一会,一只空的竹筒子掷出了门外,发出“呯”的一声响。
陈疤子摇摇头,无耐的道:“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呆着了,要是被都虞侯逮着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老子可救不了你们。”
众军士忙一哄而散,没事也找点事在手中干着,营里顿时变的异常的诡异安静。
末时光景,郎中来了,这位有着修长手指的郎中在帐里诊视了整整一柱香时间,出来摇头道:“脉象平和中正,气息稳定悠长,既无外伤,也无内患,不是病。”
秦越急道:“那怎么叫不醒他?”
“这老朽就不知了,告辞。”
秦越满脸焦虑之色,却又无计可施,只好送走郎中,亲自守着甲寅近一个时辰,可惜营务杂忙,只好又让祁三多照顾着。
甲寅又是一夜未醒。
第二日一早,秦越被祁三多猫叫般的惨声吓醒。
“烂了,虞侯快去看看。”
“什么烂了?”秦越腾身跃起。
祁三多说不出话,只是哆着手指指帐蓬。
秦越快步跑去,见陈疤子已经先一步进帐,忙闪进去一看,只见草席上的甲寅全身腐烂,几乎无一处好皮,帐中散着一股异常难闻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
祁三多探进头来,满脸汗水,“早上醒来,见虎子抿了两下嘴巴,某想两天没进食了,便喂了一筒清水给他喝了,他喝了后……不一会就……就成这样子了。”
“瞧你干的好事。”
秦越暴跳如雷,拉过祁三多就想暴揍一顿。
陈疤子一把拉住,道:“莫急,你再仔细看看,这像不像蛇脱皮?”
陈疤子小心的从甲寅的手臂上扯了一块烂皮,那皮被他一扯,如撕纸一般的撕开,露出细嫩的皮肉来。
秦越看着疑惑,也跟着撕了一片,见烂皮下的皮肉光洁且有弹性,又试试鼻息,依旧稳定的很,这吊起来的心又放下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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