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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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2年5月16日16:00-16:30天气多云

“呜呜呜…”

“妈妈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

二人置身在距离教堂最近的一家咖啡厅，卡莉尔瘫软地趴在桌上，哭的稀里哗啦。周围吵闹的杂音也没有掩盖住她的哭泣声，泪水不断从肩边渗了出来。

“没事没事，我在呢。”

相邻的梦翊上手抚摸她的小脑瓜，试着安抚她受创的心灵。

所幸梦翊临走时拾去卡莉尔脱掉的上衣，不然大庭广众之下走光真的会很羞耻。

梦翊在想尽办法哄好她，她可不想卡莉尔在国都的名声毁于一旦，万一情绪激动全身脱光了怎么办，显然这是多虑了。

“想喝点什么吗，姐…姐去给你买！”

明明年龄相仿，让梦翊亲口说出，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哭声引来了排队的人们围观，惹的他们心生怜悯，但看清二人的相貌后，都老老实实地走开，不敢惹是生非。

卡莉尔的名声在世界教堂算不错的了，真正让大家恐惧的其实是这位不曾露面的白发女孩。

纯净的白色长发，青雉的年纪，简直像圣女的亲生女儿一样，这是人民由心底深处的畏惧。

（发色可以遗传，白发也可以，但白发属于基因变异，天生体弱多病，很少有人活过30岁。）

“呜哇呜哇哇…”

有外人时，卡莉尔放不开手脚，还会收敛，人群散去后暴露无遗，哭的更大声了。

“姐姐大人，对不起…”

“其实我很早就认识您，小时候不能出屋，只能天天翻阅您的相关资料。”

“我还拿您的照片…”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那么信任我，而我居然想抹除仓穹和玲奈的存在，把您占为己有。”

“杀了我吧，炼化的恶魔之角可以增强您的魔法，您一定需要…”

“卡莉尔…”

这番话对梦翊的心灵冲击太大，她犹豫地收回手，静坐片刻后，缓缓起身留下卡莉尔一个人待在原地。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她至少得去散散心了。

许久过后，卡莉尔停止抽泣，因为她感知到梦翊的气息逐渐消散了。

木讷地抬起脑袋，环顾四周后，没有发现姐姐大人的身影，果然自己的愚昧伤到姐姐大人的心了。

左手轻轻撩起刘海，透过橱窗玻璃的反射又瞥见那讨厌的心型纹身。

圣女为了让她忘记童年的种种不幸，本着爱意施予的，现在却作为监视自己的容器。

“都怪你！”

“都怪你都怪你！”

卡莉尔不断用头部去撞击墙壁，整座建筑开始摇晃，四周的墙壁出现裂缝，千锤百炼的身体，岂能尽如人意。

一咬牙，没有掌握好力度就将凝聚恶魔之力的右手狠狠向脑门刺去。

“卡莉尔！”

“创生之力-解放！”

刚巧回来的梦翊见到这幅情景，不顾手中热腾腾的珍珠奶茶，撒手将体内灵力尽数逼出。

部分魔法形成的漩涡状的白色气流有幸穿过黑雾的间隙，在手指表面镀下一层膜，成功吸收并削弱了它的威力，才不至于伤及性命。

“没事没事，我只是去点两杯奶茶。”

这一切纯属侥幸，如果卡莉尔动真格，梦翊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

自己背书时，而她在进行训练；自己上学时，而她在与官场打交道。

这就是二人的差距，为什么狂妄到以为自己能瞒过她，如果再有下次，到底该如何是好…

“呜呜，姐姐大人…”

奶茶全洒了，姐姐大人的心意被辜负了，痛苦涌上卡莉尔的脑门，她懊悔地抱头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

无端发泄心中的委屈，受过的严格教诫仿佛变成一片浮云，自己这是怎么了。

“梦翊小姐，是我轻浮了，以后不会再犯了。”卡莉尔理好心绪，屈膝跪对梦翊，低头反思自己的无知与过错。

她是一名女仆，是世界教堂的干部，年仅16岁，也不该如此任性地放下包袱，让旁人轻易笑话。

梦翊没有避讳什么，伸手将她拥入怀抱，唇边轻吻红肿的额头，这次她不想回应卡莉尔。

明明是自己的疏忽导致的，为什么要逃避，自己能力有限，不甘于让卡莉尔唯命是从，但身为她的朋友，又凭什么置之不理。

“哎呀，叫我姐姐大人就好，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称呼呢。”

“我不配。”

“哎呀哎呀，那我们一起去买奶茶吧。”

“遵命。”

卡莉尔的情绪太不稳定，梦翊认识到不对，以后不会留下无声的告别。

喝完奶茶后，二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对方：

梦翊：“怎么样。”

卡莉尔：“…奶茶好甜。”

梦翊：“为什么还要哭泣呢。”

卡莉尔：“很舒服，但失去了健康…”

卡莉尔：“姐姐大人？！”

（梦翊用手指拭去卡莉尔眼角的泪水，伸入嘴中。）

梦翊：“卡莉尔，眼泪很苦…很难过。”

（梦翊细品一会儿，露出苦笑。）

梦翊：现在的大家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是我们为自己争取来的。”

梦翊：他们所向往的，或许正是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喜悦感。”

卡莉尔：会变胖，变丑…”

梦翊：未来的事情我们谁都无法保证，但累积的过程，能让我们时刻都保持开心，对吧。”

梦翊：“没有什么结局是完美的，但是，此生、此时、此地，梦翊能守护住专属于卡莉尔此刻的美好。”

（梦翊抵住卡莉尔的脑门，平摊她的手，把一枚剥好的糖果放在手心。）

梦翊：“她想看到卡莉尔开心的样子。”

梦翊：“她想陪卡莉尔一起开心快乐。”

（卡莉尔吃下糖果，露出感动的笑容，被梦翊紧紧抱住。）

梦翊：“现在，世界回以拥抱，因为那份美好，本该存在于你我的心中。”

梦翊：“而这份空白，理应由我们共同去编织。”

（卡莉尔也紧紧抱住梦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