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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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的这份工作正是昨夜的男友打点的，想到这叶的心中不由得泛起几分愧疚。一路从六环坐到了三环的银月广场站，叶到了下车的站台，并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往上班的地方行去，那是附近最有名的大商场，她在那当服装导购。

而就在叶打算跨出地铁站的大门的瞬间，她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她这一路以来其实都是如此，只不过没有现在强烈。叶猛地回头，然而并没有人，只不过不知为何她能感受到有什么站在她的背后紧盯着她。在确认四周围真的没有人在看着自己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一定是太累了。”

只不过在她走后不就，地铁站门边的那个流浪汉突然暴毙……

09:12.福乐商城四层。

“小姐，这一个款式应该就适合你！小姐？！”叶又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客人，这已经是八点半上班以来的第二个了。虽然这个商场平时来的人都还是蛮多的，但是由于四楼本身就偏高，再加上她所在这家店的位置比较靠里边，所以相对的这里就冷清不少。当然最要命的一点还是这家女装店的老板是一个糙汉，哪怕主要还是他老婆在管。

但只要他偶尔来几次，就能吓跑一两批客人了。不过好在叶的交涉水平还是挺高的，所以一般老板在里头她都能够想方设法尽力地把客人就在外头，这也算是给这间小店给挽回了一定的营业额。

“小叶，过来坐。”看到又走了一个客人，老板娘招呼道。叶闻言毕恭毕敬地坐到其对面：“我有点没用呢，呵呵……”老板娘一手拿着茶杯一手举着水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本来没你也许我们下个月就关门，现在看起来至少还能够坚持一个一年半载来着。”

“呵呵，您过奖了。”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话说回来，小叶。你应该知道阿明到哪里去了吧？昨晚他没回家，她妈妈现在非常着急。”这句话就如同利剑一般扎中了叶的心，她一时之间竟不知怎样回应。“怎么了？小叶？我看你的脸色很难看，昨晚没睡好？”

“啊……”生怕被猜心思的叶连忙回道：“他……他昨天晚上跟我提分手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叶压根就擅长撒这种谎，直接给人一种她说这话没底气的感觉。“分手？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呜呜呜呜……”大学表演系毕业的她说哭就哭，这也是她混迹于此的一大技能。“别哭，别哭。我不问就是了，不要太过伤心。”看到叶一下就哭红眼的老板娘只好放弃了继续追问，并安慰起了这个泪人。

在最后抽噎了几声后，叶认为演得也差不多了：“那我先去门口迎客了。”“行。”老板娘递过一个茶杯：“先把这杯喝了，再去洗把脸再过去吧。”“好的。”扭头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就这么叶径直来到了卫生间内，并重新审视了一下镜子中光鲜亮丽的自己。

“你是有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谁？”叶的脑海中镜面上浮现出了无数个男人的脸，最终定格在了昨夜的男友：殷多明。“你为什么要包庇那个女人？！”叶被吓得连退了三步，这明显是她内心的愧疚和不安交织而形成了的幻觉。

而就在这时，她的背后真的浮现出了一个虚幻的人影。叶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尝试冷静下来以消除这个幻觉，然而那个身影却变得越来越具备实体，最终甚至还化为了殷多明的样子。或许是紧张感和恐惧都基本消除，又或许是见识到了龙昨天晚上的可怖姿态，她小心翼翼地提问道：“你是谁？”

“麻……麻”那个虚影如同牙牙学语的婴儿：“妈妈……”这一下叶就更加疑惑了，他叫自己妈妈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它就从殷的面貌变回了昏黑的虚幻状态，就类似昨天夜里初次碰见龙那可怖的姿态那般。

“味……ei……”那虚灵就想是要说什么一般，但是苦无语言能力太差而没讲出来。“维？”叶试问它道。“薇……”依旧仿佛舌头打结了一般，它就是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先……”“薇先？”叶依旧是摸不着头脑，决定不再理会它并推门想要出去迎客。

“薇先……危险？！”叶在关门动作进行到一半时恍然大悟，它似乎是在警告自己有危险。重新打开门，然而它已经消失不见了，叶不由得咂了下嘴。但这下叶的神经也开始紧绷起来，毕竟提到了危险这样的话，就表示自己在上班的这段时间内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叶站在了店门口自己熟悉的角落里注视着整条通道，她很清楚危险指的可能并不仅仅是人，但是以她的能力也就只能做到这些。时间滴滴答答流逝，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内顶多有那么一两个人从通道那头路过，但都被其他商铺给吸引了过去。

就在叶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之时，一对情侣停在了店门口，女方似乎对店内正中间的那件最新的潮流款式很感兴趣。“你好。”叶连忙快步迎了上去，那满面的笑容在精致的妆容下几乎勾住了男人所有魂魄，哪怕之前轻洗了下脸现在显得有一些花。“看起来这位美女对我们最新的款式很感兴趣，要不进来瞧一下吧。”叶那酥软的声音就如同镇魂曲已经迷住那男人。

女人看起来也极其感兴趣，跺着小碎步来到那一件由真皮模特所展示的华丽新款服装前，那模特就宛如一位别墅中的贵妇人般。男人紧随其后，但是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叶的身上，只不过背对着他的女人丝毫并没有察觉。

男人穿着西装革履，长得也是仪表堂堂的君子，但叶越发觉得他的目光令自己很不舒服，就如同想要把自己给吞掉那般。她一时间联想到非洲大草原上猎豹追逐瞪羚的场景，哪怕这眼神远比那只因饥饿而现出来的还要可怕得多。

“这个怎么卖？”女子在自我满足的欣赏一番后，U.uknｓhu.ｍ扭过头一脸兴奋地对叶问道。“原价……”“不好意思，这个不卖。”就在叶想要报价的时候，老板娘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背后讲道。“两位去别处逛逛吧，本小店今天要歇业了。”

叶一脸茫然地看向他，老板娘则用眼神示意她男客人。“啊真的是不好意思，本店确实现在就要关门了，两位请……”“我出双倍价钱！”男客人突然大喊，再次打断了叶的思维，而他那直勾勾的眼神也不停的在叶的身上游走着。

老板娘随即踏出一步，挡在了一步步靠近叶的男客人前：“本店现在就立刻关门！请回吧！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受到了这般挑衅式的阻碍，男客人瞬间凶神恶煞地一把拽开了老板娘，哪怕女客人在身后拉着也是猛地扑向了叶。

就在他的血盆大口即将就要冲到叶的脸上时，突然像是有空气阻挡住了，紧接着他的脸就就如同被那不可见的东西捏住了一般，最为靠近的叶甚至还能够听见其骨头碎裂的声音。“谁……也……布能山海……妈妈……”叶脑海中传出了之前虚灵的声音，这一下她完全可以肯定不是幻觉了。在这之前她仍旧有些怀疑，而现在完全打消了。

男人猛地向后重重地踹开了拉着自己的女客人，并一拳打在了上前来的老板娘身上。顶着虚灵抓着自己面部的压力，就这样抓住叶的双臂不断往前冲着，甚至他的脸还如同原本闭合起来的花瓣一般缓缓分裂开成了等份的四片。

叶已经被吓得泣不成声，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