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夜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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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们现在想办法回去就行了……”龙氏二人坐在了便利店门前的台阶上，星阳面对姐姐接连的提问如是回答道。“那要怎样回去？坐车？”也许是这一次遭遇到的已经是超出常理的事物，姐姐这一次没有记忆中那么冷静了。

虽然上一次，她也仅仅只是一个13岁的小女孩罢了。

“目前只能这样了，毕竟四十多公里呢，难道真的走过去？”龙随即站起身来，他休息好了。将目前不中用的姐姐拉起来后，他起身朝记忆中的方向行去，星月紧随在他的后方。走了一段路后，他感觉到星月在拉他的衣袖。“怎么？”

“你这样走路脚不痛嘛？”龙低头看了一下双足，回身无奈地摊开了双手：“要是那时候我穿着鞋我估计已经死了。”龙说往就要回过头继续前行，但姐姐再一次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怎么了？”在其片刻都没有说话后，龙问。

星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转动眼球瞥了一下自己的左边。龙也将头微倾望了过去，只见街边路灯旁的黑暗中，仿佛有一个身影正站在那里注视着他们二人。这下他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并朝她点头示意，并小声道：“跑？”

星月点了点头，看起来她是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我们还是先装作没发现吧。”龙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也想测试一下那东西到底有多聪明。毕竟那玩意表面上看得很吓人，但可能实际上并没有多大威胁性以及多高的智商。

一切长得吓人的东西都有可能是纸老虎，这是他从工作上的前辈那听来的道理。当然，已经受到精神打击的星月可不是这么想，虽然她点头示意了龙的想法，但还是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同时不时地查看后方那个黑影在什么位置。

在又走了约两百米后，星月再次拉住了龙的衣袖。龙并没有回头看：“怎么了？”“那个家伙越来越近了。”“不要理它，继续往前边走。”龙方才就推测那个家伙是否有活动范围的限制，不然的话那样的速度，人类该怎样逃脱？

二人继续缓步向前，紧盯着那个家伙的星月也看着其一步步地靠近着二人。“嗯？”就在这时，龙方才发觉了四周围伴随着他们前进而发生的异常，四周围的景象在逐渐变得模糊，有一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扭曲了起来。龙尝试加快脚步向前行进，扭曲的地方则短时间内变得越来越多，直至变为虚无。

“它冲过来了！！”就在龙看到眼前一大半的场景都已经变成了虚无的状态时，背后的星月高呼着拽开了他。只见一道黑影在他的左侧向前闪烁了过去，并在电光石火之间钻进了那一片虚无之中……

过了好一会后，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它……好像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龙既是在跟星月讲也像是在跟自己讲。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昏黄的路灯、空荡荡的街道、并排向前的绿化、紧闭着门的临街商铺和迷失在这里的二人。

烈阳历102年2月22号，晴。

中城区银月广场东南角，语默音乐餐吧，龙星阳。

“白天为什么要开门啊，又压根没有人来……”整个人瘫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罗凯威对龙大声地抱怨道。“这个你去问部长，我就是实在受不了一天干14个小时昨天晚上才请假的。”龙紧闭双眼回道。

“看样子，你昨天晚上似乎也并没有好好睡觉啊，龙领班。”罗坐正打量起了龙的脸：“不仅面色很差，还有黑眼圈捏。”“这个你就不要在说了，昨天晚上差点没有把折腾坏了，在西城区那。”罗闻言立马凑近过来：“早上的新闻都播报了，西城区一栋楼无缘无故突然起了大火，死了很多人呢！”

“原来你昨晚是去那里了，快跟我说说那里都发生了什么？真的跟网上说的一样有恶鬼在街上飘来飘去？”龙睁开了右眼，只见罗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那里头的求知欲能把龙整个人吞没了一般。

“假的，都是假的。你就别再打听了。”龙敷衍地摆了摆手，昨天夜里的事情要是说给他听的话估计这家伙一整天都要缠着自己。罗看起来有点失望：“那着火的那栋楼你瞧见了嘛？听说好几个消防员都有去无回。”龙咂了咂嘴：“真不好意思，昨晚啥都没看见。”

“哦――”拖长音的回答足以见得罗的大失所望，他这家伙在其他方面确实是个男人，但是在这一点上比小女生还要夸张得多。“罗凯威你给我滚出来！”就在这里外头传来了一尖锐的女声，是负责带罗的杨玉梅领班。“啊这…母老虎喊我了，不皮了不皮了。”

“噢，对了。”临走前他还在门边对龙道：“听说今天来了个新人哦。似乎要给你。”“啊？”龙换了一只眼睛，只不过罗说完便径直跑了出去。“新人？”龙顿时间就感到头大了，他依旧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带新人的时候，那个呆板的家伙接连两天都在闯祸。

这一个也就算了，第二个新人还跟客人打了起来，这也成为了这后边他从来不带新人的因素。但听罗的意思，这应该是部长指名他要带的人，不然罗也不会那么说。龙这希望这一个能是个善茬。

就在他思索的功夫，部长便找了过来。“星阳！”闻言龙连忙起身查看，果不其然，他的身后带了一个新面孔，是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男生。“我想我就不用多说了吧？这个新人就交给你了。”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陈部长一脸严肃地对龙讲道。“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带新人嘛？”龙直言不讳。

闻言部长紧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新人，又转回来以苦瓜脸对着龙道：“他说你们认识？”这下气氛可就更加微妙了，本来满是不屑的龙一下认真了起来，毕竟头次听说还有这年龄的人认识他。并且还说他们两个是互相认识。

由于龙家中的特殊原因，他在成年以前基本就跟姐姐讲过话，在学校也是给人种高冷的姿态。同龄人和长辈接触的就非常少了，更别说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像现在这种状况基本就只会是对方认识自己。

“你认识我？”龙不由得对这个清秀的男生提问。只见他理了一个寸头，五官端正且错落有致，虽然算不得能勾走异性魂的那种但也极具吸引力，而工作服也使得他增添了几分成熟之气。“我们昨晚还在电梯里遇见了呢。”他稍微歪了一下头，看起来在极力表现出自己擅于社交。仿佛这其实是其短板。

他这么一说，龙星阳也就完全明白了，而也就是在此刻他方才觉察到对方琥珀色的瞳孔。这更加让他能够确认，这就是昨晚告诉他姐姐的消息的波斯猫。“豁，原来是你呀。这两天精神不太好，没有认出来，真是抱歉啊！”

龙咧嘴笑道，部长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就没有再多说，给龙留下来一句：“交给你了。”然后就火速离开了。早已习惯的龙在看着其远去后就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并指了另外一排对男生道：“坐。”

男生，更准确的说是波斯猫先生也不见外，直接就躺在了那沙发的上头。“说吧，特地跑到我们这上班是什么事？”现在龙也仍旧是把他当成一只猫，所以对于他的行为也没得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此话怎讲？”龙立马在沙发上坐正，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已经把他折腾得不轻了。“那个灵依旧没打算放过我姐嘛？”波斯猫先生也坐正起来，神情凝重：“你姐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龙嗅到了阴谋的气味。“依旧还是同样的那一句话，一切只是开始。”波斯猫先生拨撂了下头发：“这段时间混沌之灵的数量越来越多，一切都是因为你们这边极具上升的怨念和仇恨能量。”“怨念和仇恨？”

“是的，我们灵以你们人类产生的情绪诞生并存活，而不同的情绪便会产生不同的灵。我们主要分为秩序、中立和混沌三大类。”也许是一口气讲了太多，波斯猫先生的声音越来沙哑。“咳咳……”

“也就是正义、中立、邪恶这样的区别？”“没错。”波斯猫先生眨了眨他琥珀色的双眸。“我大概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也就是说接下来时间内，类似昨天晚上的事情会更加频繁。”“正是如此。”波斯猫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好了，我们还是先做目前的正事吧，你也想留在这里吧”……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几批客人，虽然并没有晚上那么热闹，但在只有五名服务人员的情况下也算是比较忙碌。波斯猫先生也跟龙说了他的名字，当然也不排除是编出来的假名：李鹤。

可能是并不是人的原因，李鹤的执行能力很强，哪怕是杨玉梅这样店里的老人也很难比得上这家伙的效率，时不时路过的部长看到这样的新人非常满意。白天并没有人来演唱，所以显得要枯燥不少，除了杜文韬这样的刺头外，也没有其他人敢在上班时间戴蓝牙耳机。

这不，这会龙正好瞧见他被部长揪着耳朵带走了。

当然，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自己的直隶手下上，龙其实看得出李鹤并不太擅长交际这方面的事情。相比之下，他应该是一个实打实的行动派，至于当时他为什么会跑来告诉自己姐姐的事，自然应该就是有李鹤他自己的考虑。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下午两点钟。整个餐厅就已经只剩下了两桌还未走的客人，而在位的三名服务人员都在一旁闲聊了起来，而龙二人则是回到了休息室。回想这些百无聊赖的日常，龙不由得对以前无忧无虑的自己感到向往。

忽然，李鹤猛地站起身来，并转身跑了出去。这要是换作别人他自然是不会理会，但这可是不是人类的李鹤，他这种反应基本只有一个可能性――有情况发生。二话不说龙立马跟了出去，而李鹤也径直地朝有客人的区域走去。

大老远的龙就听到了那边传来的骚动：“你坚持住先生！我们这就叫救护车！”而李鹤奔向的也正是那一个方向。可以看见几个服务人员都围在那一桌前，另外一位女客人呆呆地站在一旁。

至于那个男客人，只能走近了才能看清。李鹤首当其冲的来到了众人的旁边：“快让开！你们几个也想死嘛？！”也许是进入了作战思维，他的声音也由十七八岁的男生变成了三十岁上下的大叔。也许受到突如其来的威吓，其余三人都赶忙为李鹤让开了道路。

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李鹤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而其余的人包括隔壁桌的客人在内也都以不同姿态昏睡了过去。在那一瞬间龙的精神也受到了同样的冲击，只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倒下。

来到了事发位置，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李鹤的真身以及那灵的身形慢慢浮现。只见波斯猫先生一跃跳到了餐桌上，直勾勾地盯着缠在男客人脖子上的灵。“你应该是他前世的情人吧？”片刻后，波斯猫先生嘴里缓缓地蹦出这一句话。

“（含糊不清的话语）”灵闻言也回答了他，当然，至少龙是没有听明白说了什么。“你本应该是秩序之灵吧？他的身边是充斥了怎样的负面能量才使得你产生了杀他的念头？”波斯猫先生的声音浑厚且具有磁性，已经完全不是他平时扮演李鹤讲话时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