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少年初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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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开阳紧握着手里的刀柄，死死盯着身前的男子。

少年不像其他村民一般拥挤在粮仓和库房，他径直来到了刘家庄的厨房。

从庄内男丁一拥而上打算解救木头开始，混乱一触即发，听到晒谷大院里凄厉惨叫声不绝于耳，厨房里的厨子们早已悄悄溜走，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多亏如此，少年进来的一路上并未受到任何阻碍。

看着灶上高高叠起烟气四溢的竹屉，少年兴奋地搓搓手，打开最上面的木盖。

一无所获。

少年不甘心地将竹屉尽数打开，全是空荡荡的。大旱年代厨房的伙计怎么可能走的时候不把食物带走。

打开橱柜，竟没有一柄利器留下。看着空荡荡地厨房，少年心头依然不甘，四下翻找。

终于，让他在碗柜和灶台之间的横漕内发现一抹银白。

一把上好的剁骨刀！足足二十多厘米长，刀刃锋利刀背厚重，哪怕烛火昏黄依然寒光凛冽。

看着近在咫尺的剁骨刀少年心头一喜，却见到一只满是老茧疤痕的手凭空出现，抢在少年前握住了刀柄，“刀不错。”

孟开阳顺着握住刀柄的手望去，一名二三十岁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他握着那把剁骨刀在手里拍了拍，面露微笑似乎很是满意。

男子衣衫破旧，肌肉遒劲，虎目圆睁。稀疏的胡须零零散散的挂着下巴上，不伦不类。仔细看去，男子左边太阳穴附近隐约还有个黑色刺青。

墨刑！孟开阳心头一紧，喉头微动，咽下一口唾沫。

男子就像没看见身前的少年一般，环视着整个厨房，看着空空如也的竹屉和碗柜轻轻咂舌。

“把你身后的背篓给我！”壮实男子往前一步伸出手，声势如雷，语气不容置疑。看到厨房里并没有什么吃食，壮实男子笃定全被眼前的少年收走了。

孟开阳摇摇头往后轻轻退两步，左手往后微伸，护住背篓，“我来的时候厨房里就没东西了。背篓里的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看到少年这般模样，壮实男子心头嘲笑，有货就行，管他你的他的谁的，在老子面前就都是我的。

“拿来！”壮实男子提着刀朝着孟开阳走去。

瞧着来势汹汹的中年人，少年心头微微有些畏惧，但他绝不会将自己的食物拱手相让。

少年双腿微曲神情凛冽，从腰后抽出黝黑的镰刀握在手里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高壮男子。

看到少年不仅不把背篓交出来，还摸出一把镰刀瞪着自己，中年人直接笑出声。“呵呵小子。你不会觉得你打得过我吧。”

中年人侧过脑袋，伸出手撩起耳鬓的长发，露出狰狞的刺青，“老子可是杀过人的。”

孟开阳默不作声，弓着身子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半蹲着，脚尖轻点重心在左右脚不停交换。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中年人，默不作声。

“呵，哪学的些奇怪把式。”瞧着少年这般奇怪模样，中年人轻笑道。他从没见过哪个门派的起手式是这般奇怪的架势，看起来就像是掰开双腿坐在椅子上一样。

少年依旧不作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迎面而来的中年人。。

中年人在少年身前三米左右的距离站定，这算是一个安全距离。他身高体长，只要往前一大步就能将手中的剁骨刀劈在少年脑袋上。而镰刀顶部弯曲圆钝，根本无法刺戳。以少年矮小身材根本没法发挥出镰刀从上往下劈砍势大力沉的优势。再看看少年手中镰刀的残缺模样，中年人更是认为自己落于不败之地。

“交出来吧，别挣扎了。”中年人嚷嚷道，“老子一刀下去，你可就皮开肉绽了。”

少年双眼微眯，他当然知晓双方体型和武器的差距，但他并不畏惧。

“若要想以下克上以弱胜强，必得谋定而动。”儿时的教诲涌上心头。“今日教你天池剑，天池剑乃是双手短剑。最是适合以弱胜强。”

孟开阳鼻子微动，胸口起伏，大量空气涌入肺中，奔向四肢百骸。

几次三番被少年无视，中年人有些恼怒，提起刀向前一步踏出。

“若想后发先至转守为攻，你必须先观察他的脚步！”父亲的教诲萦绕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