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桴海之叹也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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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其羽坐在码头的木板上，用雪白的双足划着涨落的潮水，问：论语里有关于大海的句子吗？

叶还生说：有。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青青其羽问：什么意思？

叶还生说：这一句是桴海之叹。孔夫子给自己推演了一卦，地火明夷。他一直致力于恢复周礼，如果不成功，就是箕子之明夷。

青青其羽说：怎么让我想起了李白的《行路难》。

叶还生说：那就背一遍，体验一下吧！

青青其羽对着大海吟诵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叶还生说：好！李白和孔子志向相通，都想行道于天下，一个被迫去国，一个周游列国，一个是在受诏入京，一个四处找主，一个想赐金还山，一个想功成名就。不一样中有一样，一样之中不一样。若没有了苦难，也就没有了后来的李白，先前的孔圣。

青青其羽问：那孔夫子后来为什么没有东渡大海。

叶还生说：空有凌云之志，而无尺寸之柄，孔夫子一生就没有机会。他的感叹就是君子要谋始而知终，要知道趋吉避凶。意思是说，如果我的道行不通了，我想坐个小筏子到海外去，跟随我一起去的的恐怕只有仲由了吧！”仲由就是子路，子路听到了高兴得很。孔子又说，仲由这个人太勇猛了，不怕事，不畏难，他勇猛的精神大大超过了我，就是这天下之大没有他发挥能力的地方呀。

青青其羽问：子路勇猛，春秋大乱，不正是他发挥勇猛的机会吗？

叶还生说：子路是大侠，他是立地成佛，跟了圣人，而且当了圣人的保镖。比他的老师孔子的武艺还高。他没有被人赏识，无所取材，是因为子路的心特别的正呀！正到极处的人在乱世是没有出路的。所以子路死的也很惨。

青青其羽问：子路怎么死的。

叶还生说：卫国的王后南子临朝称制时，子路是在王位争夺战中被打死的，被敌人砍成了肉酱。

青青其羽问：子路不是武功很高吗？

叶还生说：武功是很高，可是心太正直。打斗的过程中他帽子的带子被砍断了，他去系帽子带儿的时候被乱刀砍死的。

青青其羽说：为什么他要去系那个带子，不系不行吗？

叶还生说：孔子一直要复礼，这个礼是春秋以前的礼。在春秋以前打仗，不能偷袭，这是规矩。如果在打仗过程中，敌方的小兵突然遇到了对方的大王，就不能打，要行礼。子路跟了孔子那么长时间，学的最好，最正，所以他要正衣冠后再开打。

青青其羽说：好死板，不知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