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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相留下联系地址后,我和乌龟,张强在县城各奔东西。母亲泪眼婆娑的一边给我炖着肉,一边给我说着家里的情况。在我走后第四天,我消失了大半年的父亲寄来了一千块钱和一封家书。原来父亲和人去贵州的兴义市做生意了,具体是做什么也没说,只说是交通不便,通讯不畅,没有通知到我们,很是对不起。母亲和父亲写信说起我的事情,父亲还是希望我继续念书,光耀门楣。我不想,在领略了了绵阳,广元的繁华后,在看到了城市里衣着光鲜后,我不想上学了,满脑子里都是打工挣钱。
被母亲以调养身体的名义留在家里两个多月以后,我们接到了父亲的电话,那时候电话都是打到乡上邮电局的,邮电局的工作人员会通过赶场的人带信,让人几点去接,接一次电话一块钱。我一直都在质疑它的收费合理性,却不得不掏钱。
父亲在电话里只有寥寥数语,如果我不想继续念书,他寄路费,让我和母亲去贵州和他团聚,顺便看看给我找个事情做,不能让我在家浪荡,走他年轻时的路。
在五月第二天的清晨,简单的收拾好了行李,拜托左邻右舍照看一下房屋后,我和母亲坐上了开向省城成都的汽车。与第一次出门的方向恰恰相反,去陕西是北上,到贵州算是南下,父亲所在的兴义市更是要从成都坐车到昆明,然后转乘卧铺车。
年近四十的母亲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于城市的一切都是感到陌生而又充满好奇。对于旅途的未知和谨慎让我变得格外小心,由于车次是早上,我们到了成都已经中午了,所以只能买第二天的票。出于安全考虑,在买好车票后,我和母亲在紧挨着车站派出所的一个旅馆开了一个双人间住了下来。火车站周边的饭馆又贵又难吃,这是上次去陕西让我体会到的经验,所以我让母亲在旅馆等我,我出去买了些泡面,饼干和矿泉水,两母子对付了一顿,剩下的东西留着火车上吃。
一夜平安,无惊无险的上了火车。九七年,还没有五一长假,火车上人不是很多,我们所在的车厢不过三十来人,一人躺一排都还有空位。这和我第一次出门去陕西简直有天差地别。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这次我决定和母亲轮流睡觉,所谓睡觉也不过就是踡着双腿,背靠车窗打盹而已。
成昆线的风景只在画面中,在车上你所能感受到的不过是通过无数的隧道和桥梁之间产生的忽明忽暗。我靠着车窗闭目养神,耳边听着母亲的酣睡声,手在内衣包里紧紧的握着车票,心里想像着四年没见的父亲现在是否改了模样………
昆明的长途汽车站很好找,就在火车站的旁边,都是上次买票,也不用去车站排队。两个人一百五十元钱到兴义,车是卧铺车,满满当当一车人,司机师傅是两个强壮魁梧的四川老乡,这让我顿感安全。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用车站外小卖部的电话和父亲说了车子的车牌号码,到达车站和时间后,我躺在母亲身边倒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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