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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来到石府上宣召石崇的时候,石崇因为京城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正寻思着回城阳去呢;而且已经知道了去年年底的时候,马隆因为在武威附近,当阵擒斩秃发树机能,而被朝廷任命为凉州刺史;随马隆西征的王彰,则做了武威太守。石崇寻思着,这可能是个好机会,正好与西域的胡商做做生意,不知道范江和文锦有没有这个气魄。
这是石崇平生第一次步入皇宫大内。尽管他从小就对这些高大巍峨的宫墙甚是熟悉,进入宫墙之内,仍然让他感受到那股森然之气。石崇表面上平静如水,内心却颇为忐忑;一个小小的安阳乡侯,应该不足以劳动圣听吧。
石崇被引进了含章殿密室,内侍立即躬身退下。石崇打眼一看,上首坐着个中年人,脸颊消瘦,目光却凛然,左首坐着侍中张华,面色柔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石崇不慌不忙,先行叩拜大礼,然后被司马炎赐座于右首,甫一坐定,司马炎既温和地说起了石崇的父亲石苞,识拔于宣皇帝,受知于景皇帝,重任于文皇帝,在魏晋禅代之际,也是居功至伟,不幸薨逝,令人哀思。
石崇听着也是眼眶湿润,正想起身拜伏致谢,司马炎忽然话头一转,徐徐说道:“朕接获奏报,说南征诸军劫掠建邺,吴宫数世之积,荡然无存。朕已遣人查验,事状属实。益州、淮南均有将校牵连其中。朕欲拘捕嫌疑,以儆效尤。石崇,你这几个月一直在淮南军中,可曾有什么耳闻?”
石崇不由一怔,张华开口道:“季伦,你乃名臣之后。如有耳闻,须据实禀告,不可欺瞒。”
石崇倏地起身离席,拜伏于地,说道:“臣有肺腑之言,愿得陛下垂听。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乃兆民之父母,所谓珍宝,当与俗人不同。陛下之宝,乃是天下之臣民,若大臣和睦,下民安顺,则盛世可待,国祚无穷;陛下之功,乃是克定祸乱,混一寰宇,继先圣之力,而开后世之基;陛下之名,乃是四夷宾服,海晏河清,封于泰山之巅,而驭于六龙之悬;此其一也。吴宫之宝货,皆是耳闻,无人亲眼见之;纵然南征将士劫掠财货属实,陛下亦当涵容;以臣心度之,数十万将士,辞父母,弃妻儿,暴风雨,冒刀枪,不惜生死,为陛下平定江东,一统天下;陛下何惜此珍宝以赏其功?况且,此辈皆勇悍之徒,而非圣贤之士,所以不爱己身而搏命疆场,除了立功受赏、光耀门庭之外,更多的人还是冲着掳掠财货、妇女,以满足一己之私;臣曾经亲犯矢石率部鏖战,深知此辈;若陛下欲穷究其事,臣深恐牵一而动众,摇动军心,纵然不至于酿成祸乱,亦足以使天下欲为陛下效力的人深感寒心;倘若将来西北有警,臣恐陛下届时无人可得而用之,则天下之事深为可忧;此其二也。陛下君临天下,富有四海,臣民之财富便是陛下之财富;纵然吴宫之珍宝流落民间,他日一旦重现江湖,只需一纸诏令,自会有人献于阙下,陛下何须争此朝夕?此其三也。臣自知愚鲁,诤言无忌,然而先君教臣以直道事明君,故而敢斗胆冒死陈情。伏阙惶恐,不知所云,陛下恕罪。”
(注释:此处“暴风雨”中的“暴”,用的是古汉语通假字,同“曝”,意思是经受风吹日晒雨淋。)
司马炎怔怔地听完石崇这一番高谈阔论,看着伏在阶下的石崇,又看了看坐在一边、面露欣赏之色的张华,半晌之后,挥挥手说道:“石崇,你先下去吧。此事容朕斟酌一番。”
石崇应了一声:“遵旨。”行礼之后,缓缓退出。出了殿门,风一吹,才蓦然感觉到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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