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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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中司空摘星出生草莽，虽凭借过人胆识武略一统江南大小帮派，可是对于正统庙堂却始终还是心有芥蒂，也有心结交巴结。

“那司空你来应天又是作甚？也是来乡试？还是给雨亭做书童啊？”

沈庆一口老酒喷出，抢先答道：“这老兄是来给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陈瑛祝寿来，硬拉着我一起。”

苏卫东若有所思：“这陈瑛是个酷吏，官声不雅，其人素怀奸险，巧于附会。司空你急于攀附权贵我能理解，我苏卫东也不是迂腐之人。”又朝向沈庆说到，“可是老弟你要和他保持距离，一则你虽还未入官场，不过我看你离功名加身也不远，此时还是要珍惜自己的名声；二则陈瑛此人太过作恶，迟早为皇帝所恶，到时候难免被牵连。”

苏卫东这一番话说来发自肺腑，沈庆听的甚是感动，立马起身作揖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沈庆如有高中一日必定谨记老哥今日之言。”

沈庆本就无意参加寿筵，只是碍于司马摘星的邀请才勉为其难。

言罢老苏示意沈庆坐下，三人继续觥筹交错。

苏卫东又道：“陈瑛明日寿宴颇为低调，据传只邀请了关系要好的官员以及一些亲眷家属，不过听闻你们昨天遇到的秦淮河歌绝云妙妙也会受邀前往献歌祝寿。

沈庆忽地抬起头来，伴随着司空摘星嘿嘿一笑：“庆少，明天的寿筵看来你还非去不可了。”

昨天晚上秦淮河畔沈庆痴痴盯着云妙妙的眼神自是没能逃过司空的双眼。

自从昨日一别，云妙妙天籁的歌喉，如雪的肌肤，湿身后若隐若现的蝉丝抹胸，一直在沈庆脑中挥之不去。此刻听闻苏卫东提起，又不禁惘然，唉声叹气道：“如再能听妙妙姑娘奏唱一曲，这次便是没白来一趟应天了。”

苏卫东又道：“说起这云妙妙也是一位奇女子，永乐四年在秦淮河每两年的江南才艺比赛中一举夺魁，之后便以歌声名满天下。不论什么达官贵人以千金为筹都坚持卖艺不卖身，在春风楼的庇护之下据传一直是个清倌儿。而且即使是邀她献唱也不是谁都可以邀得，若是她看得上的即便是清贫如洗的文人士子她也不吝才艺，若是她所鄙夷的即便是威逼利诱也绝不屈从。不过奇怪的是最近一年似乎春风楼的老板也有意散出风声，若是价钱合适云妙妙也不是不可卖身，而且云妙妙接的演出也愈来愈频繁。要在往年，想也不用想以陈瑛的名声绝无可能前来寿筵献唱。“

大明的妓家对所属的妓女向来看管极其严格，况且春风楼的妓女又多是罪犯子女家眷由教坊司统一管教发配。因此即便是偶有才艺无双的教坊女子不愿卖身，但是演出献艺多是不敢随意拒绝，像春风楼对云妙妙这般纵容也怕是极为罕见。

“哦，老苏连你都查不出来这云妙妙的底细？”司空奇道。

“没细查过，毕竟人家也没犯过事。不过之前查档案的时候留过一些神，倒是显得很清白，自幼穷苦父母无奈将她卖入妓院云云，不知真假。”

“先不说这女子，苏老总，昨晚之事司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帮我查下昨晚河边那两个男子在南京的行踪。”司空摘星对漕帮突然出现在江南之事耿耿于怀，w.kansｈｕ.cm “他们是漕帮的少帮主和大管家，不会无缘无故来到南京。”

“今早我就差人去查了，”苏卫东知道司空摘星的心事，今年来漕帮声势越发浩大，竟有隐隐超过槽盐两帮盟主司空家族的趋势，司空摘星不可能不防。“这两人约莫五天前来南京，也没用化名，住在朝天宫附近的悦来客栈。这些天白天除了上街游荡就是晚上逛青楼，还没发现特殊的行踪。”

司空摘星眉头再次阴云密布，漕帮莫名其妙出现在应天，唐门又突然对自己下手，感觉有张大网超自己兜来，偏偏自己却不知道因何而起，更不知该如何反击。

唐门绝对没有理由杀自己，而漕帮虽想独吞漕运利润，可也不会蠢到在还没有掌握帮内绝对统治的时候对自己下手。

近年来邵家逐步拉拢联盟中的势力意图鸠占鹊巢，司空不是不清楚，一方面是顾及大局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自己有意放纵。邵氏想要独占联盟，司空又何尝不想吃掉邵氏漕帮，但是自己身为盟主岂能无故大动干戈，只想等邵氏露出爪牙之时一网打尽而已。但是显然事情的发展速度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老苏，刺客和漕帮二人还烦请继续追查下去，如果连你都查不出丝毫端倪，我这家主的位置恐怕做不安稳喽。”

“嘿嘿，这是自然，江湖看来是要乱上一阵子了，我不来些雷霆手段这应天府的治安都得受到牵连，我倒要看看哪些王八蛋敢来撒野搞事情。”

沈庆眉尖一挑，江湖，真的要再起风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