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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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峰上，酒足饭饱的齐福靠着房前的松树抽烟，陈开运殷勤地帮师傅换药，齐福继续给陈开运讲着自己师傅的故事。

“我师傅坐上了绝顶以后就想着去拜日教还剑，人都没到不夜城就被拜日教的人追杀，说是抢了护教神剑，也不让我师傅解释，没办法，怎么说也是偷来的，自己理亏就一路躲着拜日教的人摸进了不夜城，想着找到灵泉当面解释。就是那会知道了灵泉已经被废，看到昔日好友的惨样我师傅也是起了杀心，直接宰了当时掌教的大祭师，一剑劈倒了圣坛的烽火台，放出话说一年之内要来拜日教拜山灭教，带着灵泉就走了。当时灵泉手脚筋脉已经断绝，我师傅只能带着回苗寨求药王帮忙，毕竟灵泉也是苗寨里出来的，药王看过灵泉的伤势也知道治是治不好了，只能帮他续命，好在灵泉他们炼器一脉有一门独特的道法，以身为器，化体为兵，就是将自身作为炼器原料炼成神兵，我师傅和药王就商量药王帮灵泉修炼他祖传的功法，我师傅去找墨门帮忙制作机关手脚，看能不能让灵泉再站起来。墨门千百年以来都是最神秘的门派，世人都知道墨门隐居在机关城里，但从来没人找到过机关城，我师傅怕自己找的时间太久想先去灭了拜日教再寻找墨门的机关城，还是灵泉拦住的，灵泉想凭着自己的实力报仇，跟我师傅约定伤好以后一起去不夜城，这我师傅才没灭了他们，要不他们也没有今天了。”

“那你这么说最后灵泉散人也没报成仇啊。”

“成了，不过没用我师傅。我师傅他满世界打听机关城也没有什么消息，拜日教和剑阁的人凑到一起到处宣扬他之所以绝顶武林都是仗着摇光剑，我师傅一气之下把剑插在剑阁启明塔顶，告诉剑阁的人谁想争这绝顶就拔出摇光剑来找自己，谁来杀谁，狠狠地打了剑圣的脸，墨门的人听说江湖上出了个杀神到处找自己的山门都不敢露面，一找就是三年，最后你猜在哪找到的？皇陵！原来墨门历代都在暗处守护皇城，王朝历代皇上的皇陵也都是墨门修的，当时我师傅因为闯皇陵还被朝廷通缉了一段时间。还好墨门巨子看我师傅心诚，答应帮他做一套机关，这以来二去又是一年多，回到苗寨时候都过去了五年。五年时间确实能改变许多事，等我师傅回到苗寨已经见不到活人了，只剩下漫山野草和遍地浮尸，苗疆十万大山，五个村寨将近五十万人一个活口都没有。”

“五十万人？跟锦官城人差不多了，都没了？被朝廷灭了？”

齐福正了正神色说道“不是，灵泉杀的，也不能说是他杀的。灵泉祖上那一脉的不死道就没人炼成过，我辈修道也只是与天地相争，不死道简直就是覆灭天地，起初修炼起来没有什么，越往后修炼越邪门，功法大成的条件就是活人生祭。苗疆五个苗寨，把人当成蛊，寨子里互相厮杀，赢了的吞掉输了的修为，五个苗寨啊，五十万人最后炼出了五个瘟君，就是今天五鬼道人分出来的五个人影，灵泉吸收了五个瘟君修成不死道元神彻底脱了人形，人世间再无灵泉散人，只有不死不灭的五鬼道人了。”

陈开运听得不禁脊背发凉，可能是想不到人世间还有如此阴毒的武功。“苗寨的人怎么就任由他摆布呀。”

涉及自己的师傅，齐福也是面色严肃“你师祖多年以后也是在后悔这件事。当年他把灵泉托付给药王去寻找机关城，怕拜日教的人来找麻烦就给了灵泉天罡神煞符、言出法随符和万里烟云遁符三张符防身。事就出在这三张符上面，本来灵泉没打算用人来填补自己修为，可是等我师傅等了三年都不见回来，报仇心切的他第四年总言出法随符控制住了药王，让药王每日往五个苗寨取水的河里投赤阳散，喝了水的苗人逐渐癫狂，六亲不认见人就杀，一年时间就只剩下五个魔头。灵泉又用天罡神煞配合着万里烟云遁控制住了这五个魔头，用元神为炉，焚体为火，炼化了五个魔头，天地不容，不死不灭。”

此时陈开运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这么说今天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