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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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逆珠的帮助，席安已经将肉身修炼到了磨皮练囊大成的境界。

现在的他，肉身的抗击打能力得到了极大提升，而且比那伏尸擒拿手秘籍上记载的更加强悍。

寻常人若是突破境界，得以磨皮练囊大成，在铁质兵刃的用力劈、砍、切之下，也是会受伤的。

按照席安的意料之中，原本用阴气催化形成的阴皮是比寻常武功练成的皮囊防御力要强不少，可是也没有现在这么强悍。

席安又试了试，身上的皮肤又以手掌最为坚韧，他现在的力气足足有两百多斤，用锋利的菜刀狠狠切割之下，照样只留下白色印子。

“莫非，这与那助我突破境界的珠子有关，能让我比寻常皮囊大成的人更加强大？”

如今的席安，在经过将近三个月的刻苦修炼之后，每天都要吃掉大量的肉食，又经过珍贵的药草汤水浸泡，不停地修炼自身，形象已经大为不同。

以前的他，身材矮小，体型瘦弱，面色也有些发黄。

如今，他身高比以前足足高了两个头，拔高了一大截，身上的肌肉也都凸显出来。

原本皮肤是那种有些病态的苍白色，如今经过长期药草浸泡，变成了富有力量感的古铜色。

他换了一身新衣服，是用上好的布料制成的劲装，十分契合他的身材。

席安穿上新衣裳，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自己竟然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不仅是形体更加健壮，肤色更加健康，那种因为练武而改变内心心态的变化，也是相由心生，能很明显看出来。

更加自信，是源于自身力量更加强大而产生的自信。

他打算回家看看，知道老爹因为他把伯府活计辞掉的事情，必定是火大不已，拿着鞭子到处找他。

加上这段时间自己也进了深山修炼，没有半点音讯，如今世道混乱，他爹说不定以为他死在外面了。

先是去了趟城外老爹的那间茅屋，却是紧闭着，他又转道去了乡下，直奔家里的老宅。

隔着几十步，就听见家里的吵闹声音，他爹正在大声嚷嚷，拐杖不停敲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

“白三儿，你他娘的真是糊涂啊，是猪油蒙了你那双狗眼，竟然让我家那头老黄牛把性命丢了！这可是一头牛，一头牛啊！我真恨不得把你那狗头按到茅厕里，让你清醒清醒，我的宝贝老牛，可比你的命还重要啊！”席父面红耳赤。

他前些日子就因为儿子把伯府的活给辞了，给气的当天晚上就取了棍子，打算打断儿子的狗腿，让他知道厉害。

他之后舔着脸又回王府去拉关系，却是没半点用。

回过头又想起，儿子已经半个月没露面了，他是越想越急，到处去找，还以为儿子把命给丢了。

席父是一腔怒火，全都化成担心，整天老泪纵横。去官府报了官却不顶鸟用，只能花钱去黑道问人，是不是儿子得罪了谁，被人直接剁成大块沉江喂鱼了，也是没个结果。

如今是打算回老家，把那几亩水田给卖了，结果得知家里的雇工，也就是白三儿，前年外省水灾流落到莲州的一个灾民。

他没看好家里的水牛，惹上了村里的恶霸，被直接宰了！

这头水牛可贵的很，要说比白三儿的命还贵，可真不是瞎说。

白三儿不停磕头，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里爬着猫似的，哭腔道：“东家，俺也不想啊，那陈家的兄弟都是无赖，一家十几口人逼着上门，天杀的贱人，偏说俺家的牛跑到他家后院，啃了他家后院种的人参，一刀就捅到那牛肚子里了，满地都是血！”

“作孽啊，儿子没了，牛也没了，老天爷，你把我的命也收了吧！苦啊！”席父一声长嚎，倒像他才是那头被一刀捅进去的牛。

席安一声不吭，走了进来。

席父没认出他来，继续嚎叫。

席安说了声：“爹。”

正苦着脸骂老天爷的席父，愣了愣。

他顿时哑了嗓子，那根拐棍直直指着席安，他脸色由红转白，继而又变红了。

“回来了，回来就好，牛没了就没了，没了就没了......”

他老泪纵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没摔倒，被席安给扶住了。

“孽子啊，你可回来了，你爹还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席父是一阵诉苦，一把鼻涕一把泪，等到确定儿子还活着的事实，也没缺胳膊少腿，又立刻中气十足起来，突然扭过脸冲那刚打算站起来的白三儿吼道：“还不跪着！给我老席家的牛念经超度。”

白三儿苦着脸嘟囔：“我也不会念经啊。”

席父活过来了，苦口婆心地破口大骂：“你这小畜生啊，这伯府的活不好吗，你对得起你爹的栽培！说不干就不干啊！现在虽然一个月一两银子，凭借你爹的人脉，再过个两年，给府里的大管事送笔银子，那甲号马房的贵种也是你来管，这府里的马都归你管！你还要怎么样？你还想翻身做老爷！”

席安是乖乖听骂，他爹毕竟是他爹。

只是心里不服气。

“不对，你是让哪个女妖精抓走了，三个月不见，你小子我都认不出来了！这也不像是被吸了阳气......难不成，你把妖精的阳气给吸了？”席父骂累了，这才反应过来，儿子高了一大截，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他刚刚都没认出来。

“爹，你胡说什么呀，哪来的妖精。我是出去干正经事了！回头再跟你说，你这怎么回事啊，哭天撼地的，还抹眼泪。”

席父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门口一阵吵嚷声，冲进来几个大汉，全都是凶神恶煞，看起来不怀好意，进来是将大门踹开的。

席安先是微微一惊，家里素来不和别人交恶，从没有人前来找茬，怎么来了这好几个相貌凶恶的壮汉，看起来就不是善类。

若是以前的他，看见这阵仗必定心惊肉跳，六神无主了，这便是多年为奴积累下的怯懦之性。

只是现在他却心静如水，神定如山，只是眉头微蹙，身子微微紧绷，两条大腿的肌肉收缩，手指开始准备握紧，随时准备摆出擒拿手的起手式。

这几个壮汉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四肢浮软无力，在他眼中和孱弱的小鸡子差不多，随手就能捏断他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