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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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群不认识的人混在一桌，只有袁老爷坐在正位置上，一群壮汉盯着我看，他们都是给我一种非同一般的感觉，只可惜，我的眼神很快就转向了老烟，老烟和他们相谈甚欢，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尴尬。老烟这个人自来熟，不出几分钟，这些壮汉就和老烟混成了好兄弟，我的猜想已经挂在了那里——如果我的猜想没有错，过了几年，走在路上，还会是不搭不理。

这群壮汉们双臂直直的杵在腿上，很是强壮，一位壮汉抬起胳膊给我展示肱二头肌，看得我很是眼馋。这会儿，又赖在了平时不运动上，老烟吊儿郎当的模样，袁老爷看着感觉有点心烦意乱：“烟爷，咱们能不能改变一下平时的作风。”

“咋滴呢？妨碍你啥事儿了吗？”老烟叼着烟，窜出一股烟气直飞袁老爷的面前。他走路脚步轻，眨眼的功夫他就轻快的趴在了袁老爷的肩头。他的眼神十分致命，眼神中有刀子刺进来，就连我这个经常在他身边的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别人随便讲究他的作风。他认为自己的生活不用别人指手画脚，自己也管不着别人的生活。为自己的以后画了一条界限，不再与外界联系的那种人。

袁老爷的肩头一冷，大惊失色，心里瞬间暗了下来，脸上也没有了血色，听见他的心跳声很快。估计现在脑子里想的东西应该是很杂乱的：“没有没有......我怎么敢质疑您的作风。”他说话明显有欺骗性，磕磕巴巴用几句言词遮盖自己慌乱的内心。

老烟的眼神射箭划过袁老爷的脖颈。袁老爷只会感觉到脖子一阵疼痛，是老烟搞的鬼。这时候，外面的阳光正好似火，灼热般烤在袁老爷的脖子上，袁老爷下意识的皱眉伸手抓了抓，老烟很满意的挪开了他的手，从袁老爷的肩上拿下去了。

老烟斜微一下身子，靠在木柜上，我仔细一看，那木柜子正是丫鬟早上不让我看的柜子。我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一定是很好，我的右眼皮匆匆的跳了跳。我也不再坐在木椅上，站起身来走到老烟的身边。几位素不相识的壮汉看见我站了起来以后，就都围到了袁老爷的身边。

果真不出我的所料，前一秒唠的甚欢，下一秒就变成了陌生人。老烟这一副老套招式早已经玩不过现在的年轻人了。人到中年，鬼点子就多了，有时候，老烟出的诡计，我都会巧妙的利用好。这几年，我和他合伙盗墓，他自幼懂的一些奇闻异事，我自幼则是算卦奇人，算卦就要先了解五行八卦，天干地支。天干地支也是用来我和他走失后的加密通话。

时间久了，他将我通解天干地支的本领夺了去之。

老烟也只是看了一眼木柜，然后不怀好意的露了一个笑容，故意摆个样子给袁老爷看。我虽然不知道袁老爷是真的傻，还是假的愣，在那里一直发呆，一直点头哈腰的冲着老烟微笑老烟察觉不对，他若不是精神上有点毛病，怎么会感觉不到自己刚才对他使的那一招。

这群人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的。看起来来头还真不小，抄起家伙就要过来打老张，一个比一个不像东西。老烟怎么能示弱，这些人和发情的猴子一样，疯狂的嘶吼，哪里还有一点人性。看着老烟平静下来的心态，我感觉这一次是要闹大了，老烟却推了推我，不紧不慢的让我坐在木椅上瞧着好戏。这群壮汉太过于冲动，一股脑的冲上来，拽起大棒子，就向柜子这边奔了过来。

“呵，这群人今天怕不是吃错药了吧！连你驱邪烟爷的大名都没听说过！”老烟像狐狸那样多疑。一肚子的疑惑。

“我管你是干什么的！不用管，抓紧上！”这群人举动不平凡，行为动作非同一般与众不同。不知道出自何门何派，还是粗鲁大汉，反正没有一个人是理智者，老烟感觉这场戏快要开始了，迫不及待的摆好了架子，他所谓的架子其实就是在木柜上安详的躺好，我很不理解他这样的做法。他把我一推，正好坐在了后面的木椅上。

老烟看得准，下手快。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一招扔柜子，木柜虽然很重，但是在地上滑来滑去又不会费任何力气，穿过每个壮汉的大腿，没有一个人是无辜，他们的腿都被木柜角磕住，在地上站也站不住，双腿发抖。他们将自己手中的大棒子朝着天上一挥，闭上眼睛塞上耳朵，管他什么人命关天。

棒子没扔在老烟的头上，袁老爷的家具也没有一点破坏的痕迹，只听见啪的一声过后，屋子里一片无声。这群壮汉就在旁边看着，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谁也没有说话，全都是盯着老烟自己一个人看。我也非常疑惑的看向老烟，以为这次的戏会有多么激烈，没想到还是这样的普普通通。

老烟走到桌子旁边，点燃了放在那里的烟卷，嚓的一声，火柴声响起，自己在那里滋滋的抽上了。靠在桌子上，悠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袁老爷见机不妙，立刻换了一种态度，还是那副虚伪的面孔，他很早以前就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将老烟买下来，替自己做事。这人世间，每个普通人都有一个独特的标志，还就是七情六欲。

若不是邪门子，那袁老爷也总应该有过欲望。只不过没有按着自己心里想着样子实现，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招式把戏在老烟的记忆中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次。他这一次一定不会被任何人骗过了，他这一会，必定会站在最前面，和以前站在最前面的人说话。

这个时候，外面的景色很好。老烟看了看天空，他想到了时间了，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去看天上最烈的太阳，挤出几滴眼泪，直到可以洗一次脸。他这就是在折磨活着的自己。

“走啊！咱们拿钱办了事，现在应该回去了吧！”他招呼坐在木椅上的我，我现在瞪着眼睛看着他。恍惚一想，猛地站了起身，就和他走出了屋外。临走之前，他还不忘记回头看一下自己记下来的仇恨，他和一个小孩子一样，即便是赢了，也要学会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