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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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库利阿，位于江户川的特殊设施。整体呈现出螺旋状的监狱。只是在里面没有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而是更加罪大恶极的喰种。由于防守及其严密，加上不对外公开，平时很少有人能迈步进入这所监狱。现在，神奈怜哉就走在这里，带着忐忑与激动的心情，向着自己的目标走去。

带着生冷和坚硬的地板，不时传来哀嚎的奇怪声响，周围特化玻璃里对着自己馋涎欲滴的喰种。这些丝毫没有让怜哉的脚步停下一秒。手上握紧带来的粘滑感是紧张之后汗水残留下来的奇怪感觉，心脏也在不规则的加速跳动，血液的急速流动也带来了奇异而美妙的律动感。这些都是他想要见到妈妈的证据，多少年了，他一直没有忘记那头黑色的长发，那种暖暖的微笑，那种让人心安的味道和让自己满足的怀抱。又穿过了一个拐角下了螺旋的弯道，怜哉终于看到了，身穿白色狱服的母亲，明神舞子。

怜哉看着正在牢房中哼唱着歌曲的妈妈，那是他童年经常听到的歌谣，在他伤心时哭泣时总会听到的歌谣。怜哉趴在玻璃上，哽咽着喊道：“妈妈。”背着身子的舞子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又一声呼唤之后，才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看到了已经长的比自己还高的孩子。那是她的儿子，明神怜哉。

怜哉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妈妈，激动的喊道：“妈妈，是我，我是怜哉！我来看您了！”舞子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后靠坐在了牢房的墙壁处，静静的开口道：“有事吗，怜哉先生？”怜哉的头像是被重锤打中了一般，有些懵懵的说道：“妈，妈妈，是我，我是您的儿子啊！不是什么先生！我是明神怜哉！是我！”舞子把双手圈起来放在膝盖上，仍旧淡淡的开口：“你不是我的儿子，我是喰种，你只是我的食物罢了。不要擅自抬高自己的身份，在我眼里你跟猪肉牛肉也没有多大区别。”怜哉的心里随着舞子的话语渐渐的变的冰冷，他死死的趴在玻璃上，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舞子看着窗外的怜哉，仍然无所谓的开口：“别傻了，当时可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发现才养了你们两个，你以为你是谁？切菜板上的肉和冰箱里的食材罢了。别自作聪明了，快滚吧。”怜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生怕自己因为内心的冲动而窒息，他猛地砸向玻璃。怒吼道：“不对！那不对！我是妈妈的孩子！我知道妈妈你是爱我们的！！对，没错！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是爱我们的吧！！”

舞子站起了身子，在怜哉期待的目光中走到了他的对面，微笑着闭上了双眼，睁开时已经是带着猩红的眼球看着面前的青年。“快滚吧，如果没有这层该死的玻璃，你的血肉早就咀嚼在我的口中了。”怜哉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的绝望，“不，不对啊！这不对！怎么会这样！！”舞子笑了起来，她的脸上带着以前独有的温柔和怜爱。“没错的，怜哉，我是喰种哦，对我来说你们只是食物呢，美味而又可口的肉呢~所以，过来让我尝尝你的味道吧？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怜哉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靠在背后生硬的钢铁护栏上，看着面前这个带着赫眼疯狂的喰种。他的心里有一种声音仿佛在说话，没错啊，你在期待什么啊白痴？那个只是喰种，是会吃人的怪物。她早晚也会吃了你的啊，所以说放弃那个怪物，然后迈入新的生活，成为。。“不对。”怜哉带着啜泣的声音轻微的回响在舞子和他面前。“我知道，我知道的。”喃喃自语着的怜哉走到了玻璃前，“妈妈，妈妈只是为了我才说那样的话吧？肯定是那样子没错吧？”双手开始与玻璃做着最原始的冲击。“只要打碎了这玩意，妈妈，就可以知道妈妈是不是真的愿意吃我了吧？”带着绝望而温暖的笑意，怜哉开始了破坏面前的玻璃。

“停手啊！你这个白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惊怒的舞子大吼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四周的警铃已经开始打响，在这空旷的空间已经能听到那些警备人员迅速穿梭而下的声音。怜哉无动于衷，只是继续带着笑容死死的砸着玻璃。“真硬呢，妈妈，可惜我没有把库因克带下来呢。”怜哉已经开始泛着血痕的手继续死死的砸在了毫不破碎的玻璃上，“呐，妈妈马上就可以吃我了哦，我马上就能抱住妈妈了哦？妈妈也一定很高兴吧。”

“你疯了吗？你这块猪肉！快停下来！”舞子趴在玻璃上怒吼着。“没关系哦，我是爱着妈妈的哦，所以为了妈妈，做什么都可以的。”鲜血伴随着温柔的言语在透明的玻璃上缓缓的流淌。怜哉看着面前光亮的没有裂痕的玻璃，狂吼着用身体向着前方撞去。“妈妈只要出来，只要出来了我们就可以再生活在一起了！”愣在牢狱里的舞子看着外面疯狂的孩子，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子。”

赶来的警备人员迅速而强力的压制住了怜哉，只是怜哉仍然挣扎着向着玻璃的方向挪动。“放开我！放开我！”舞子看着窗外的怜哉，默不作声的走到了牢房的最里面，抱着膝盖慢慢的坐了下来。“看着我，妈妈！看着我！我会救你。。呃。。”有马站在被打昏的怜哉面前，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警备。微笑着说道：“一场闹剧，不是吗？失礼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23区分部的驻点了。怜哉看了看已经包扎好的手，摸了摸后颈，感觉还是有些隐隐作痛。摇晃着身躯走出了房间，看到铃屋正坐在餐桌上吃着东西。“哦呀哦呀！欧尼酱醒了吗？”铃屋看到了怜哉，兴奋的扑了过来。“有马先生说欧尼酱如果醒了的话就去见他呢！”怜哉苦笑着摸了摸铃屋的脑袋，包着白布的手掌不能很好的接触到铃屋淡白色的头发，这点从铃屋有些微妙的表情可以看出来。“铃屋乖，我要去见有马上等了，你在房间里不要乱跑哦。”怜哉还有些疲惫的对着铃屋说完，看着铃屋点了点小脑袋，才向着有马的房间走了过去。

有马的房间出乎意料的简单，没有一点点特等该有的气氛和排场。怜哉到达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围拢在有马的身边，虽然看起来都是很厉害的家伙。但是却都是一脸严肃的听着有马风发言。有马轻轻的扶了扶眼睛，对着几个人做出了结束的动作。几人纷纷起身冲着有马行礼，这才大步走出了房间。“那么，神奈三等。你打算怎么给我解释这次骚动呢？”有马离开了会议桌，来到了沙发上，笑着对怜哉招手道。怜哉沉默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