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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三王子求见。”太监李通禀报道。
“哦,有说为什么来吗?”
“没有明说,只说有要事。”
“让他过来。”
此刻的越前王——尹王蓝策正在大殿前的屋檐下休息。他卧在宫人准备好的长椅上——摆在大殿正门口,一手卷着书,一手撑着头,俯视整个南尹。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父王!”
“苏秦呐,什么事?”苏秦正要行大礼,尹王也并不回头,“繁文缛节就免了。说事。”
“父王!听说最近又有几个十影院的人被杀了?”
“嗯?”这个平日素来只问民生不问官场的儿子突然说起这个倒是令尹王有些奇异,“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这……”蓝苏秦有些迟疑。
尹宫位于南尹城的最中心,央阖殿更是处于尹宫的正中,是大殿,是整个南尹除去塔楼最高的建筑物。
“怎么?你怕了?”尹王环顾四周,李通就招呼着所有人退下了,“你说吧。”
“父王,十影院是天子的耳目,您在三天之内杀了十数名,这不是公开和天子叫板吗?”苏秦低着头慌张地说道。
尹王良久没有说话,苏秦微微抬头,看见尹王正用着厉色看着自己,惊得冷汗都流下来了。
尹王抬头平视着南尹,徐徐说道:“还有呢?”
“儿臣觉得,在代天巡狩之际挑衅京畿不妥。”
“为什么!?”尹王的语气愈发严厉。
“儿臣有十点见解都写在了奏章里,望王上御览。”苏秦噌得跪下,从胸前取出一本奏章尹王。
“胆子不小,你在说我的不是?”尹王并没有接,而是坐正了身子。
苏秦从小畏惧自己这个在越前说一不二的父亲,他不敢说话,只是捧着奏章向前递。
“说话!”
“儿臣要说的话都在奏章里,请王上御览!”苏秦用极为急促的语速说道,从额上的汗水逐渐流到嘴里。
十影院,帝国皇帝的影子,渗透到帝国每一个角落,如同一只大的蜘蛛网一般覆盖着整个国家,它的存在鲜有人知,是一个极为阴暗的存在。知道它的存在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与之有多近。尹王,不但知道还杀了十数余名在南尹活动的十影院的人,无疑是在挑战帝国的底线。这样的行为和他攻打唐国一样骇人听闻,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念。”
“是……是。”苏秦缓缓打开奏章,面露难色缺不敢违背,“启禀……”
“站起来念!”
“是。”
“别看着我,看着这巍巍南尹城念,看着这泱泱的越前念!”
“啊,儿臣不敢!”听了尹王的话,苏秦噗通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说道,“儿臣怎敢妄图大宝!”
“念。”尹王也不回复,比这双眼,倚在靠背上,“念给越前的百姓听听。”
“是。”
“师傅,停一停,那边怎么这么多人。”
“哦,那是刑场,每年冬至前一天这边就热闹得更过年似的,平时这里就是把一些在牢里头杀掉的人在这里给人看。”马车夫滔滔不绝地讲道,“怎么,茂才公要去看看么?”
“算了算了,晦气的地方,你去看看告示上都写得啥,给我说说吧。”
“实不相瞒,我认识得字不多。其实吧,那上边也无非写些什么罪恶滔天,什么大快人心的话,我们也就过去凑个热闹图个乐,真要知道写得啥还得你们这些学问人说给我们听。”马车夫略带歉意。
“行了行了,你把车停下,我自己问问吧。”
“得嘞。”
南尹的东城门前是唯一没有护城河的一侧城墙,因而这里也成了最为繁忙的街区之一。离得城门越近人就越发的多。
本是想看看告示上写的啥,但奈何人太多,雪邦只是瞥了一眼也就没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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