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灵山大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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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秋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只见一幢极其高大、巍峨壮丽的大殿以它无可匹敌的气势矗立在眼前，仰起头极目望去，方能看到殿脊。人间宫殿不过面阔十几间。而面前这座大殿，钟离秋仔细一数，面阔竟达九十九间，进深八十一间，这还不算每个隔间长的夸张的距离。保守的估计——就是进去十几万人议事也不会感到拥挤。一排排宝石玛瑙镶嵌在殿脊飞檐之上，璀璨夺目。紫色云雾或明或暗地缭绕在上，依稀看见一面牌匾上书“华严殿”。

在殿前等了一会后，只听殿内篁笙箫瑟一齐响起，随后众人合唱的梵音佛曲也自殿中传出。曲调舒缓而庄严，听上去尽是悲悯之意。钟离秋从声音推算，殿中应有上千人演奏，数千人合唱。两名金刚举起巨木撞击了三声殿前左边的金钟，又有金刚击打了三声右边的磬。只听殿前罗汉高喊道：“佛祖起驾，众僧入殿！”

随众僧进到殿内，钟离秋又是一惊——殿内之宏丽远超想象，却并不显得浮华。殿顶的藻井中央镶嵌着一颗丈宽的夜明珠，四周围绕着一圈圈琉璃灯，将广阔无垠的大殿照地透亮。殿中有一座用整块碧玉砌成的经台，长宽约有数丈。经台晶莹温润、明净清凉。钟离秋推测这便是金蝉子所说的“云台”了。云台正中设有一尊庄重大气的禅座，似是如来之位。禅座两旁各有一排略小的禅位。以云台为中心，殿内布置了上万个禅位。最外侧的就是颂唱佛曲的僧众了。

众菩萨、金刚、罗汉依位次坐定。钟离秋被安排坐在了离殿门不远的位置上。不一会，侍者上前，单独向她奉茶。她谢过了，品着香茗，在清净悠扬的梵乐中，欣赏着宏丽非凡的殿内装饰，端详着万千神佛菩萨，金光紫雾若隐若现，不禁感慨大开眼界。

诸人开始小声谈论，不断有侍者往来其中。不一会，几个人来到钟离秋面前，为首一人施礼道：“敢问这位可是钟离姑娘？”

钟离秋打量来人，身量中上等，相貌俊朗，眼神神采奕奕，气质高贵，温和的笑容让人觉得亲切。钟离秋还礼道：“我正是钟离秋，不知您是哪位菩萨？”“小僧迦叶。”“哦，您就是迦叶菩萨。”

迦叶道：“方才二师兄给我说了——有位钟离秋姑娘是他朋友，要来大会观礼，特来拜望姑娘。大法会事情太多，千头万绪的。以往都是二师兄主持，次次周全完备。如今由我来接手，自然及不上他。我左支右绌的，穷于应付，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您太客气了。”

“二师兄他眼界极高，能和他结交，想必姑娘定非常人——你们几个听好，好好招待姑娘，不可怠慢！”侍者应声。

“姑娘安坐，我还有许多事料理，就不能陪你了。若是有事，只管吩咐他们几个就是了。”

钟离秋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忙道：“菩萨请自便。”

少时，迦叶登上云台，举手示意众僧静声，高喊道：“乐止！众人不得喧哗。佛祖驾到！”

殿内即刻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站起来，神色庄重地迎候如来法驾。只见如来和三佛并排由侧门而入，后边跟着文殊、普贤两胁侍菩萨并金蝉子等一众弟子。如来登上云台之后，和三佛礼让了一番后，在禅座上盘膝而坐，三佛也挨着他坐下，接着众人依位次坐定。

迦叶高喊：“众人参拜佛祖！”

上万人齐齐整整地执佛礼道：“参见佛祖！”如来起身回礼。

迦叶又喊道：“参拜那罗延佛、毗户尸佛、宝月光佛！”

众人又如刚才一般参拜三佛。

迦叶：“礼毕，入坐！”众人落座。

如来道：“今日大法会，有幸请得那罗延佛、毗户尸佛、宝月光佛前来观礼，实为我大雷音寺之幸。”三佛齐道：“释迦牟尼佛言重了！”

如来对台下万千僧众道;“自上次大法会后，人间已近百年。众菩萨在凡间广播福缘、劝化众生。今我天竺人人向善、家家修佛，更兼有伽蓝千余所，宝塔万余座，僧众数十万。凡我佛法广播之处，无恶无怨。这都赖众菩萨之功。”

文殊、普贤起身执佛礼道：“佛祖言重了。佛法无边，人人心向往之。我等何敢居功？”众皆起身：“佛祖言重！”

如来摆手示意众人坐下，接着言道：“天下有四大部洲，那南赡部洲自有道门诸神治理，更兼有孔孟之道治世。原本该清静无为、君恩臣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然而东土众生却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我素来想传法与东土众生，却碍于三清和道门诸神——不料石猴大闹天宫，天廷兵将束手无策。玉帝请我前去相助。降服石猴后，玉帝和三清设安天大会酬谢。为表谢意，方许我将小乘佛法传于东土。如今小乘佛法已东传数十载，劝善修真、消罪除愆，在东土广积无量功德……”

如来后面的话钟离秋已全然听不进去了。她这次才真切的感受到悟空被压在五行山对于佛教意义之大，更感到把悟空放来是超出想象的难。如来又讲了半天佛经要义，指导众人如何修行和传法，这一天的议程方才结束。三佛向如来告辞，回各自的大千世界去了。与会的菩萨、金刚、罗汉都依照属地分别到各堂、阁、楼议事去了。如来召集文殊、普贤、金蝉子等在宝光阁议事。

宝光阁内，如来安坐在禅床上，问众人道：“你们入东土传法已经几十年了，那里情形如何，都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