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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热腾腾的鱼翅汤被阿依有条不紊地对着公孙霖从头浇下来,满座哗然。
公孙霖喝了一夜闷酒本已醉得浑身发软头脑晕眩,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冷不防被泼了一身浓汤,油乎乎湿漉漉还滚烫,把他吓了一跳,好在随后掷过来的大汤碗躲过去,避免了头破血流。
“秦解颐,你疯了!”他一跃而起,满身狼狈还滴着汤汁,惊愤交集,瞪圆了眼睛怒声喝道。
“疯的是你吧?”阿依杏眸微眯,轻蔑地看着他一身狼藉,冷笑一声,“打老婆、逛窑子、被一个小*子哄得五迷三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打算酗酒烂赌卖儿卖女啊,你是从什么时候变这么出息的,已经开始从骨子里腐烂了?”
一语戳中公孙霖内心的最痛处,入仕之后因为被皇上有意无意地打压造成的诸多不如意、年少时的意气风发被狠狠地挫折、公孙家的逐渐没落、夫妻间的不顺心、与日益增多的隔阂仿佛许多座大山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偶尔想起来这样的日渐堕落连他自己都会心惊,然而他无力改变也疲于改变,只能寻找更多的麻醉剂去麻痹自己,越麻痹越堕落,越麻痹越痛苦,却无法自拔。
“你住口!”他仿佛爆发似的嘶吼了句。
“住口?”阿依不屑地冷笑一声,“你在叫谁‘住口’?你以为我是秦无忧可以任你呼来喝去还逆来顺受?还是说你以为秦家的人都死绝了,你可以对无忧非打即骂没人能管?”她抓起一旁的椅子举起来就向他重重地摔去,公孙霖匆忙躲避,一把椅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竟然木屑纷飞可见力气之大,阿依一面抓起手边的东西向满脸不忿青筋暴跳的公孙霖身上砸去,一面尖厉地道,“你这种人最让我恶心了,无忧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从来没受过委屈,却被你这么糟蹋,她自从嫁给你,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你们公孙家,她还不够贤惠还不够温柔你居然当着那么一个货的面打她,下次再敢出现在无忧面前你试试看,我剁了你!”
她说着抓起一根棍子追着他对着他满屋子地抽打,公孙霖左躲右闪又急又怒就是不敢还手,别说阿依是他上司的妻子皇上亲封的正一品诰命,他上一次只是因为和秦无忧吵架,秦无忧从来没有那么激烈地反抗他,一时气急才动了手,并不是他真不介意打女人,他一个男人现在又神志清醒哪里敢还手,只能不停躲闪。
于是包厢里只听阿依的暴怒声以及桌椅翻倒木屑纷飞碗盘碎裂的噼里啪啦声。
子们早被燕妈妈招呼离开是非之地以免被迁怒,一群男人躲在墙角围观,南安郡王世子捅了捅林康,十分纠结地小声问:
“这样下去不好吧,要不要拉一拉?”
“不好吧,你也听见她说是因为公孙霖那小子昨天打老婆今儿娘家来出头了,这是他们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再说……袖珍母老虎,惹了她,回头被剁了再被缝上再被剁了,那可怎么是好!”
“可咱们就这么眼看着?”
“……不如今儿咱们就先回避吧?”林康忽然提议。
南安郡王世子深以为然,其他人亦点头附和,于是几个人贴着墙边一溜烟地逃了,身后桌椅碗盆碎裂声还没停歇,众人都在心里祈祷别出人命才好!
丝绸脆,公孙霖在挨打中衣服破了好几处口子,满身汤汁热茶,乌油似的头发上挂了许多山珍,地上更是木屑碎片汤油交织一片狼藉,因为一只宣窑瓷碗砸来公孙霖没及时躲开,撞到额角上,撞出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
于是阿依痛快了,岔着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亮给他看,冷冷地道:
“签了!”
公孙霖头破血流地立在狼藉的地面上,绷着一张脸沉声问:“什么?”
“析产分居,无忧已经签好了,你签过之后回去把无忧的嫁妆清点一下,我明日派人上门去取,一百抬嫁妆,少一箱,我们衙门见!”
公孙霖呆了一呆,布满红血丝的眼里掠过一抹慌乱,不可置信地叫起来:
“她要与我分居?”
“她本要与你和离,可放心不下雪团,才忍气吞声地选了析产分居。啊,你放心,女孩子很快就长大出阁,待雪团出了阁,无忧会与你和离的,你就回去搂着你那个小*子好好地千年万年吧。另外,你一文钱都不用付,秦家还没有落魄到需要忍气吞声地接受你的施舍,无忧会好好地把她的女儿抚养长大,作为姨母将来我也会好好地替雪团找个婆家,若是敢有像你这种以卑鄙手段将人弄到手却还挑三拣四打老婆嫌女儿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败类接近雪团,我一定会打断他的腿!签了!”
公孙霖陷入震惊中,呆滞了老半天,眼里含着恚怒,冷冷地道:“我不会签!只是吵了一次架,打她是我不对,可那是因为她说的太过分了,为了这个就要和离还要带走雪团,我是不会答应的!”
“事到如今还摆出一副舍不得女儿的嘴脸,要不要给你个镜子照照看看你自己会不会吐?签、字!”
“我不签!”
“真不签?”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诡谲的冷笑,阿依又问了遍。
“不签!”他看破坏他家庭幸福的魔鬼似的看着她,怒声道。
阿依嗤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支毛笔,蘸了些水,在析产分居书的落款处大笔一挥书上“公孙霖”三个大字,亮给他看,淡声道:
“我替你签了。”
公孙霖瞠目结舌,恚怒万分,上面的字迹竟然与他手书的字迹一模一样。他听说过这个女人擅长模仿他人字迹且惟妙惟肖连不知情的本人都看不出来还以为是自己写的,没想到她却将这手段用在这上面。
“你……”他怒不可遏。
阿依却飞起一脚,直勾勾地将他踹到墙根去坐着,紧接着立在他面前,抓起他的手在还在流血的额头破第一次一抹,拉着他染血的手指就要往分居书上按去。公孙霖猛然明白了她的意图,自然不从,才要收回手臂,只觉得麻筋上剧痛,手有一瞬的不听使唤,鲜红的指印已经印在他的名字上。
阿依从他的胳膊里抽出沾着血锥子似的长针,收了分居书,慢条斯理地道:
“回去把无忧的嫁妆清点好,明日午时送到公孙府大门口,我会派人去取,之后你想和哪个女人在一起随便你,只是,别再出现在无忧面前。”说罢,转身要离去。
公孙霖一身狼狈地坐在地上,浑身疼痛,心里更痛,又痛又愤怒,忽然对着她的背影大声怒了句:
“我和无忧是皇上赐的婚,没有皇上的允许我们不能分开,你想违抗皇上的旨意吗?”
阿依顿住脚步,回过头望着他,懒洋洋一笑:“你可以告到皇上面前,我接着。”转身,扬长而去。
公孙霖因为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越发怒不可遏,把包厢里仅剩的一只青花瓷瓶摔得粉碎。
……
阿依回到墨云居时墨砚正在家陪雪团蹲在院子里看蚂蚁,见她回来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问:
“他还手了没有?”
“我带了二十个人,若是他敢还手,我就群殴他。”阿依不以为然地回答,抱起蹦蹦跳跳对着她喊“姨姨”的雪团含了笑意。
“姨姨,姨丈做了风车送雪团哦!”雪团用奶声奶气发声有些不准的语调活泼地笑着,急于献宝似的鼓起腮帮子呼呼地将手中的纸风车吹得转起来。
阿依看着她手中精致的纸风车,微怔,望向满脸不自在的墨砚惊叹道:
“墨大人,你手好巧!”
墨砚越发尴尬地偏过头去:“少罗嗦!”
“雪团来这里你母亲知道吗?”阿依含笑问雪团。
“娘病了,舅舅和姨丈说不可以吵娘,雪团在娘会睡不好病就不会好,姨丈就带雪团来了,舅舅正在陪着娘。”
“病了?”阿依眉头一皱。
“有些发烧,不打紧。”墨砚说。
“我去瞧瞧。”阿依说着将雪团塞回墨砚手里,转身要走。
“喂,我说你到底闹到了什么程度?”墨砚抱着雪团开口问。
“今天或明天皇上必会召我入宫,墨大人和霆雅哥哥做好准备吧。”阿依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完,扬长而去。
墨砚看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姨丈!”雪团忽然奶声奶气地唤了声。
墨砚低下头看着她苹果似的小脸,雪团指着墙角的树下,认真地道:
“蚂蚁都跑掉了!”
墨砚看了看墙根的蚂蚁,又看了看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左右端详一番,不由得开始嫌弃公孙霖种子太差生出来一个包子脸,如果是他闺女那一定是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的……
他闺女……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起来,对上雪团的大眼睛,心里虽然很嫌弃她长得没自家姑娘好看,不过还是屁颠屁颠地抱着小姑娘到墙根掏蚂蚁窝去了。
……
没等到明天,近黄昏时就有小太监过来传话,皇上召阿依入宫,据说是因为她揍了公孙霖。公孙霖倒是没告到皇上那里,公孙霖他爹去皇上面前声泪俱下地告了阿依一状,顺便还因为墨砚的治妻不严跋扈放肆也把墨砚大骂了一顿,不过皇上没有召见墨砚,他单独召见了阿依。
阿依换上诰命服,昂首挺胸地进了宫。软轿在景凛的蓬莱殿门前停下,阿依从轿子里下来,踏上台阶,立在汉白玉台基上的杨让捧着拂尘迎过来,哪知就在还剩下三极台阶两人便能汇合的时候,阿依脚下的高底鞋忽然一歪,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坐在台阶上,歪过来的脚腕上红肿一片!
周围人大惊失色,领路的小太监连忙去扶,待见阿依呲牙咧嘴地告诉他她脚崴了,小太监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欲哭无泪。杨让特地快走两步过来看一眼,见她的确崴脚了,一叠声宣御医,又让小太监将崴了脚的阿依扶去偏殿等御医,又忙忙转身去回皇上。
阿依被小太监搀扶进偏殿,坐在一张贵妃榻上,小太监退了出去,阿依独自坐在宽阔空旷的偏殿里,不多时,龙涎香的味道飘进来伴随着细微得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明黄色的龙袍映入眼帘,景凛负手步进来,一双看不出喜怒的眼直直地盯着她,意味不明。
阿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拖着不便的脚沉静从容地拜下来,轻声道:
“臣妇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景凛看了她一眼,也没让她起来,转身走到龙榻前坐下,望向仍跪在地上阿依,沉声问:
“你打了公孙霖?”
“公孙霖欠打。”阿依平声回答。
“放肆!公然殴打朝廷命官,你可知罪?”强大的威压恍若万里乌云滚滚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阿依却依旧坦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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