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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校长的头发很短,一根根很硬的样子,里面夹杂着过半的苍白,脸皮紧皱,却是微微泛红。他一眼就认出了矮脚婆子,叨了些家里家亲的话后,乔校长看了看袁英珍母子。
袁英珍有些局促不安,拉过林君直来后,赶紧把那篮子鸡蛋递给乔校长,说:
“我是莲兰的大女儿,按辈分起来,要喊您一声二舅,这突然来找您,也没什么准备,这鸡蛋都是家养鸡生的!”
莲兰便是林君直外婆的名讳,但乔校长不一定认识。这个时候,矮脚婆子就赶紧搭话,靠近乔校长,说话声音可小可小的那种,接着又对着林君直告诉乔校长,才放开声音说:
“二哥你还记得那年老根叔家修柴房,莲兰来帮忙煮饭的事么?这孩子是她外孙,最懂事,一点都不会调皮捣蛋,也这么大了,快八个年头了,大人说话能听,你吃什么,跟着吃,好带哟!说来说去,都是自家人,你能帮忙就帮忙带几个月。”
乔校长仔细看了看林君直,见多了孩童的老校长,知道这是一个本分的孩子,说愿意帮忙照看几个月,但他也直接表明,自己要教书,没有很多时间照顾孩子。
袁英珍也没有想到乔校长答应得如此痛快,赶紧让矮脚婆子先提着鸡蛋,她去帮忙拿大包袋子,并对乔校长说没关系,孩子不听话打得骂得。又对着林君直作出非常凶得样子,说:
“你好好跟二舅公住学校等我回来,要是敢害人,让我晓得,非打死你不可。”
一群人边说边聊,来到学校里的教工宿舍,那是一栋两层楼高的老建筑,也算是学校的一部分围墙,每层楼七八个房间的样子,楼梯口在中间,乔校长牵着那小女孩的手,在楼梯口的时候停下,背起小女孩开始上楼。
小女孩应该也有六七岁,按理说,她自己可以上楼,再说乔校长一把年纪,背着小女孩上楼,也不轻松。
矮脚婆子心直口快,就问了话:
“这小女孩穿得真漂亮,是城里人吧?也不小了,估计也七八岁了吧!”
袁英珍也接口说:“都说城里孩子娇生惯养,这个不吃,那个要玩,最是麻烦。”
上了二楼,乔校长才放下小女孩,掏出钥匙,打开了最靠近楼梯口右侧的一间房门。
那是一间二室一厅的小房子,房子大门朝南,客厅很挤,靠西墙摆了一张可以坐下三个人,且脱落了很多外层皮的沙发,靠东墙是一张刷着黄漆的饭桌,进门口有一张破旧书桌,书桌一只脚垫着块瓦片,桌面整齐得放着茶壶之类,这样的书桌在学校里最不缺,那外面走廊上,也摆了一张,上面放着牙刷脸盆雨伞之类。
乔校长用热水瓶倒好了几杯温水放置在饭桌上,示意客人用茶,这才说起了关于小女孩的事!
小女孩名叫田雪念,也七岁了,是城里江淮大酒店老总的女儿,原本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孩,应该在城里过着锦衣玉食的公主生活。可是很不幸,她偏偏患了脆骨症,一直以来被关在房间里,不允许四处乱跑,可就是这样,她依然经常因摔倒造成骨折,她母亲四处求药方未果,并在田雪念六岁生日的时候,被一场车祸夺走了生命。而她父亲忙于事业,无心顾及她,将她丢给保姆照看,才一年时间不到,田雪念父亲就又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田雪念就又被送到姑姑家,可这样一个身患脆骨症的女孩,谁也不愿意照料,田雪念的姑姑几经打听,总算找到一个可能愿意照顾这孩子的人,他就是乔校长,是田雪念那已故多年的爷爷的挚友!
乔校长从孩子姑姑那儿接到田雪念后,去了一趟田雪念家,她父亲不在家,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子开的门,乔校长在那女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得了这个病,好是不可能的,还不晓得能活多久,田家总不能断了香火吧!
听到这里,矮脚婆子开始同情这样一个女孩,她靠近田雪念,握起她的小胳膊,轻轻捏了捏,嘴里说着:
“还有这种病?真是千奇百怪,这才几岁,骨头哪有磕着就碎的,就跟老人家骨头一样啊?以后当真要注意,莫要再出事就阿弥陀佛!”
田雪念性格开朗,小脸洋溢童真,说:
“奶奶,不怕的,我小心点,不摔跤,就没事!”
林君直一直躲在门口紧挨书桌那个角落,他只有趁着大家目光都放在小女孩身上的时候,这才敢大胆直视田雪念。
她居然是个摔一跤,就会骨折的人,那她到现在骨折了多少次?她每次又是有多痛?她没有妈妈了,她爸爸不要她了,她姑姑也不管她,她没有家,没有亲人,她或许还活不了多久!
可她还总是面带微笑,可爱的样子,就像副画卷里走出来的美丽女孩!
最后,林君直和田雪念被安排住在一个房间,房间很小,放了一张高低床后,就没多少地方站人,袁英珍便主动收拾起来,先帮忙铺好田雪念的下铺床,这才用布巾擦拭了上铺,接过乔校长递过来的被单,折叠好摆齐放着,便爬了下来,开始嘱咐林君直,要听话莫要到处乱跑之类的话,还特别压低声音,故作凶态恐吓说,千万莫要去拉扯推搡田雪念,弄出个好歹,要把你吊起来打死去。
眼看天色不早,矮脚婆子和袁英珍就先回去,袁英珍明天一早就要走,林君直的换洗衣服会叫人帮忙送过来。
虽然还没有开学,不过学校里除了乔校长,还有一个外地的老师,和守校的老庄头,所以那邻村请过来的短工妇女除了清扫学校落叶外,还会煮好几个人的一日三餐。
短工妇女做的食堂饭菜,自然不能和以后开学了,真正的食堂大师傅相比,何况田雪念一直以来吃的都不错,这突如其然放入嘴里的青菜叶子,似乎半生不熟还带着涩味。
乔校长正吃着,瞥了眼假装“认真”吃饭的田雪念和正襟危坐吃饭的林君直,放下碗筷,出了门!
“你叫什么呀?”
林君直突然被问,着急忙慌回答,奈何嘴里填满饭菜,支吾不清说着,把田雪念逗乐了,他便赶紧咽下去,告诉她:
“我叫林君直,君子的君,正直的直,我今天听他们说,你叫田雪念,是吗?”
“哈哈!你都知道,还问?好傻噢!”
“嘿嘿!”
林君直兀自一笑,田雪念笑话他,对他来说,仿佛是拉近距离的一种方式。
田雪念的笑话里没有一丝嘲讽,更多是她性格使然,爱说活泼话,又问:
“那你多大了?”
“我七岁了!”
“我也七岁,我是十二月初八生的,那天刚好下着雪!你呢?”
“我九月初三……!”
“那你比我大,我叫你哥哥,怎么样?君直哥哥,蛮好听的!”
“好……啊!”
林君直不怎么会说话,面对田雪念的亲切,他感觉窘迫,他把目光放在桌上,见田雪念放下筷子,没有在吃饭,便问: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菜?那你喜欢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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