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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龙形掌锋刚刚接触自已胸脯肌肤的瞬间,陆采汀胸脯的肌肉猛地收缩鼓凸,随着响声,一股巨力反弹,沈沉钧稳立不住身躯,被巨大的反弹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好在反弹的力量虽然巨大,但却似浪潮一般柔和,他忙用倒踩七星步后退,卸去劲力,方才站稳住身躯。
再看青龙少年,两膝微屈,双手后背,站定千斤坠霸王桩,面不改色心不跳,竟然若无其事一样,观看的人群爆发出一片掌声和喝采声,其实刚才对方掌锋刚刚接触他胸脯肌肤,劲力吐出的瞬间,他肌肉收缩,已经卸掉对方好多劲力,自已的罡流真气再鼓凸运出,他的内功强胜过对方,所以对方的劲力碰撞不过他的劲力,自然反弹回去,正所谓内家的借力打力,他将对方赢得心悦臣服。
那边的沈沉钧木立当场,灰头土面,神情更加忧郁抑愁,说实再的,他也是久闯江湖的宿侠,一生饱经百战,会过不少英雄高手,万没有想到今天自已令武林中人悚惧的龙掌被一个年少后生硬生生用胸脯接住,而且是自已的八层功力,自已输得彻底,但又不甘心,一时之间他如何接受得下?
这场比武的结局也令殷霸颜面扫地,怒火中烧,他当然不知道陆采汀的良苦用心,只当这小子故意卖弄炫耀武功,再者他虽然讨厌这小子,他也知道自已的妹妹很喜欢他,而且妹妹也是倔犟认死理的,这小子与朱家姑娘打得火热,似乎也有一些欺骗妹妹感情,他本来就心眼小,疑心重,无名火更抑不住往上窜,他冲手下那些正在鼓掌喝采的庄丁训叱道;“瞎起哄什么?还不快停下来。”
那些鼓掌喝采的庄丁见主人发火,赶紧停下来,场里渐渐平静下来。
殷霸转对陆采汀阴阳怪气地道;“小子,你把从牛鼻子道人那里学来的功夫家底都抖落出来,本少爷给你鉴定鉴定,看看是不是水货?”他从刚才比武的过程中已经看那小子用的是烟雨观的道家功夫,言毕,他双臂平展抖动,骨骼关节‘丁当’炸响,金铁交鸣,足见他的内功精湛深厚,他一式‘风送落花’,隼起鹞落,直袭陆采汀。
陆采汀见对方来势凶猛,不知他无端地为什么大动肝火,当下不敢大意,忙用脚尖挪地,一式‘星移斗转’,旋身避开锋芒,他童年孩涕时与对方打过不知多少次架,对方狐疑深重,心狠手辣的心思他太了解不过,但是成年后,各自都有异遇奇学,还没有交过手。
殷霸双掌错乱翻飞,劲风飒飒,瞬刹间,就向对手攻出八九招,一气呵成,鬼门乃天下黑道中巨枭门派,只是它深隐藏匿,行踪飘浮不定,一般不在江湖上出没,鬼门武学更是诡谲狡诈,阴险毒辣,注重内元罡流修练,它没有风范气度,只以达到击败敌手为实效目的,殷霸行走江湖,偶遇鬼门宗师‘修罗鬼手’魏尘图,他的缜密心机与狐疑阴冷立刻得到魏尘图赏识,认为他是天赋鬼才,将他收为关门弟子,一身功夫也对他倾囊相授,殷霸本来就有鹰爪拳根基,又得高人授艺,自然很快就成为鬼门中新秀高手。
俩位内家上乘高手演斗激烈,时而冲霄腾空,鹰俯鸷掠,远奔纵击,时而贴身近搏,交织缠绕,难分你我,激烈之处犹胜刚才数倍,满空掌影纵横,风呼云涌,隐隐响起阵雷之声,翻卷的气浪,呼啸的劲风和二人腾挪的身影直把观看的人群逼开老远。
这是一场百年难遇的高手过招,惊心动魄,观看的人们心如鼓跳,大气直喘,都随场里的变化紧张得神情俱忘,人们知道这高手过招,就在那分厘丝毫,电光火石的刹那间,生死立判,怎不叫人揪心挠胆?
殷霸盛怒中出手,展尽鬼门绝学,气势汹涌,他既号称‘鬼手煞’,掌上的造诣和源源充沛的真力罡气,可谓独树南天,他鬼门功夫独道,可以从任何方位和角度击杀敌手,而且很多招式是令对方想不到的,出其不意,使人防不胜防,他鬼手既出,就必须要对方躺下,可是接连的搏杀里,他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强大,对方施展布起的气场,也使他逐渐感觉劲功罡气的减弱和吃力,莫非上苍注定,一辈子都赢不了他?他更加愤怒,但也有几分沮丧。
转眼间,两百个回合已过,二人仍然是不分胜负,旗鼓相当,殷霸猛地跳出圈子,停住身打量对方一阵,冷哼一声道;“看来咱们在拳脚上难以分出胜负,这样吧,咱们比比兵器。”说罢,撩起衣衫,从贴身腰间抽出一条软绳镖,软绳很细,通体乌黑,偶有金星闪烁,长达九尺,软绳前面稍端有一个硕大的蟒蛇头,蟒蛇头上镶嵌了两颗璀璨的暗绿色宝石作为蟒蛇眼睛,软绳是用乌金,玄铁精钢锻铸成细丝,经反复淬火水磨,再混合牛筋编织而成,特制溶液浸泡,绳体异常坚韧结实,不避刀斧。
众人睁大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这条不同寻常的软兵器,啧啧称奇,朱蓬盛苍目瞳孔微微收缩,口吻凝重地发话道;“软绳镖,百兵之中的佼佼者,看这软绳乌黑的陈色,又有斑斓金星,它应该是成名武林的鬼门中的独特软兵器,江湖上唤它‘犰蟒’,多少成名的英雄豪杰就败在它之下,其实老夫也只是听闻它的传说,还没有见到过这种神兵,没有想到今日能够目睹到它的风采,垂暮余年,真是有幸啊!”
所有的人听他这么一说,都不约而同地再次凝神重新打量软绳镖,殷霸得意地点头道;“看来你老人家还有点眼力。”
陆采汀也伸手撩开衣衫下摆,从贴身腰间处抽出一条九节鞭,众人只感觉眼前一亮,那九节鞭为九节鞭杆,中间有铁链环连接,每节长五寸,连接起来总长有六尺,也是玄铁精钢混合白银锻铸而成,经反复淬火水磨细砺,上有龙鳞纹路,所以灿烂锃亮,夺人眼目。
朱蓬盛更是兴奋地大叫道;“今天真是好日子,喜事连连,才目睹了鬼门神器‘犰蟒’,这不又见着大自然门的道宗神兵‘蛟龙’,这都是老夫生平梦寐以求想见到的神物,可惜匆匆岁月流逝,一直无缘得以见识,没有想到今天能够了却毕生宿愿,怎不叫叫老夫欣喜若狂,今天只怕要大醉了。”
朱可在旁边有些不明白,不禁问道;“爹,那陆哥手中的九节鞭只不过比平常那些九节鞭多点花纹,锃亮一些,其它没什么不同?”
“这你就不懂了——”朱蓬盛用手捋捋项下胡须,拖长腔调说道;“孩子,为父告诉你,这条九节鞭乃烟雨观道家大自然宗掌门人云鹤真人的独特兵器,非同寻常,它在江湖上惩处了数大恶贯满盈的魔头,因而饮誉‘蛟龙’之称,道宗戒律规定,不遇凶恶大魔头,不到生死攸关,是不容易轻意出手,所以一般世人想见它是很难的,还有那绳镖‘犰蟒’也是一样,武林中珍贵稀罕的神物,百兵之中的佼佼者,习武人都知道,诸般百兵之中,最难练习掌握的就是这软兵器,它不但要求习练的人内功武学要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而且人的资质也应该是根骨聪慧,才能给这种软兵器倾注灵性,让它负有生命一样……为父记得年青时候,我的一个大师兄有幸目睹过‘犰蟒’出手搏击,回来后大肆天花乱坠地侃天,说那‘犰蟒’如何地漫空蟠绕,出神入化,我和其他师兄弟每天凑钱请他喝酒,那家伙很吃了我们好长一阵子……”
所有的人都望着朱蓬盛,津津有味地听他诉说,殷霸忍耐不住,打断朱蓬盛的话道;“好了,你也别再吹啦,犰蟒就在眼前,本少爷给你们展示一下,让你们开开眼界。”
“唉,”朱蓬盛果然停住话,叹口气对殷霸道;“蛟龙,犰蟒都是黑白两道之中的绝顶神兵,老夫奉劝殷少爷,不要轻易冲动出手,如果出现一点任何差错,怪可惜的。”
殷霸不再理他,将软绳镖抖起几个绳花,劲贯双臂,随即软绳镖呼啸展开,铺成一大片乌黑光芒,金星闪闪,乌黑的光芒中又有绿色的光芒闪烁,乍明乍暗,那是蟒蛇头上的宝石眼睛,呼啸声里又响起阵阵蟒蛇尖锐的嘶呜声,让人听起来背脊发寒,毛骨悚然,原来蟒蛇头上留有风孔,经真力内劲催动,高速运击,它就会发出声响,极似蟒蛇嘶呜。
随着真力内劲倾注,软绳镖速度加快,蟒眼和软绳上的金星点更加醒目剌眼,嘶呜声更加尖锐,让人心速加快,殷霸冲空而起,巨蟒奔滑,软绳镖恰似滚滚乌云罩向陆采汀天灵顶盘,刹那间天空几乎昏暗下来。
陆采汀拔背沉腰,手腕亮处,九节鞭舞动盘旋起来,顿见银芒雪练缭绕铺展,将那一片滚滚乌云撕裂一方,同时也响起一阵清亮的锐啸声,好似龙吟一般,让人听起来心旷神怡,原来九节鞭每节鞭杆上也凿有风孔,在真力内劲催动和运击中会发出声响,真力内劲催动越强,声音就会越响亮。
俩大少年高手各逞生平所学,将那手中的软兵器运用得得心应手,随心所欲,两件况世神兵也似乎被负予有生命一样,蟒奔蚺行,凌空蟠绕,蛟纵龙游,漫天腾跃,戳扑穿截,撕扼捣戮,时而那滚滚乌云的黑暗将那银芒雪练吞噬,时而那银芒雪练突出乌云黑暗,将光明洒照大地,黑暗的乌云就似一条巨大无比的恶蟒,兴风作浪,银芒雪练好比遒健的蛟龙,倒海翻江,好一场蟒蛟搏击的大战。
观看的人们几时见过这等惊心动魄的软兵器大战,更不可想象这软兵器竟能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威力无比?人们龇牙咧嘴,目不转睛地盯住场里激烈的战况,紧张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已,要歇斯底里地狂叫。
搏击再近两百个回合,漫空矫肆的庞大乌云逐渐缩小,醒目剌眼的蟒眼和金星点也黯淡下来,速度明显减慢,而且乌云般的巨蟒始终跟在遒健的蛟龙后前绕行,观看的人们大为奇怪,凝眸细睹之下才看清楚,原来蛟龙九节鞭紧紧缠住犰蟒软绳镖六尺多的部位,似乎软绳镖已经被九节鞭控制,蟒头发挥不出打击作用,所以才被动地跟随九节鞭游移,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蛟龙正是捏掐住犰蟒七寸软位处,犰蟒才不得不收敛威怒。
陆采汀跳出圈子,将手中九节鞭收归腰间,对殷霸抱拳行礼道;“今日切磋技艺,到此为止,你我平分秋色,难决高下,三少爷的犰蟒软绳镖独步江南武林,陆某佩服不已。”
殷霸怏怏不快,无奈只好收起软绳镖,勉强抱拳回礼道;“二少爷的蛟龙九节鞭令殷某大开眼界,烟雨观道宗武学不愧为系江南武林之牛耳矣。”他心里明白,对方言语谦虚,是给自已面子,刚才他的软绳镖受制,两件兵器交缠在一起,一教内劲,他的鬼门内劲与对方的天罡内功相比,确实稍逊一筹,对方要破解自已的犰蟒,让自已难堪也不在话下,对方能够准确地寻觅到自已的软位,其内功技艺都超过自已,此生恐怕注定是难以赢对方?记得二哥曾经说过,他在上海滩时,曾经见识过小青龙与日本忍者高手过招,小青龙的武功已经高过大青龙,当时自已不以为然。
殷霸摇摇手,意示手下人撒走,庄丁们灰溜溜地陆续撒走,‘玉璘龙’沈沉钧走在最后面,走了一段路,他回过头来望了一眼陆采汀,目光中尽情流露出敬佩的神情,意味深长。
见殷家庄园的人撒走,朱可俏皮地讥诮叫道;“殷三少爷一路走好,恕不恭送!”
朱蓬盛满脸笑意,激动异常,他对朱彪吩咐道;“彪子,多叫上几个人,去厨房帮忙,重新安排两桌酒席,去把那几个关着的土匪放出来,老夫要替他们压压惊。”
老爷子发话,朱彪岂敢怠慢,赶紧一溜烟去照办。
朱蓬盛再拉住陆采汀的手,一起返回到饭厅,十分热情亲近,大家在空桌上坐定,闲聊一些刚才比武场面上话题。
不多一会儿,几个仆人丫鬟就送来菜肴,两桌酒菜,丰盛俱备,美酒飘香。
朱蓬盛安排大家再次依序入席,主宾纷纷落坐,朱猛提起酒坛为大家盛满碗中酒,他此时心情特别惬意畅快。
朱彪带着五六个衣衫褴褛的土匪走进饭厅,为首一个土匪特别高大壮实,头发鬓须缭乱,粗旷雄猛,其余的土匪也是个个剽悍,而且这群土匪中却有一个姑娘,十七八岁,粗黑长辫,细弯眉,圆眼睛,剪水瞳眸,清秀中略带几分桀骜的野性,让人一见之下顿生怜惜之心。
朱蓬盛起身离坐迎上前去,拱手行礼,满脸堆笑地道;“怠慢几位好汉,得罪,朱某失礼了!”说完,他看看几人的衣衫,满脸惊讶,转头对朱彪责怪道;“怎么搞的,几位好汉的衣衫都破损得这样?还不快去准备几套好衣衫,让好汉们换了。”
朱彪忙对几人道;“诸位好汉随我来。”说完,带着几人走出饭厅。
目望几人走出去的背影,朱蓬盛感叹道;“看几位好汉的衣衫,可想那夜他们与鬼子的周旋是何等惊险。”
朱可在一旁也感叹道;“唉,想本姑娘一直自诩以侠女自居,但是和这个土匪姑娘比起来就自愧不如,人家敢真刀真枪的打鬼子,了不起,惭愧呀!”
一会功夫,朱彪就带着几个人又返回饭厅,此时,几个人已经一番梳洗,换了新衣裤,面貌也显得精神许多,特别是那姑娘更显得容光照人。
朱蓬盛,朱猛热情地迎上前去,将几个人安置在另一张桌席上,朱彪忙为几个人斟满水酒,朱蓬盛从自已桌上端来酒碗,敬向几个人道;“诸位绿林英豪,凭借一腔热血抗击小日本鬼子,长我国人威风,让人由衷敬重折服,朱某老眼昏浊,处事愚钝,怠慢诸位爱国勇士,朱某汗颜啦,望诸位英豪大量海涵,朱某赔罪,先干为敬!”言毕,一口气喝完碗中酒。
几位山寨人也站立起身,端起酒碗回敬道;“朱庄主说那里话,能够看得起咱们这些落草的人,是咱们的荣幸。”说完,几人也鲸吞豪饮,喝完碗中酒。
朱猛也端起酒碗敬向几人道;“不好意思,在下朱某,十分敬佩诸位好汉的胆识,喝下这碗酒,所有的不愉快随风而过,诸位好汉就是我朱某生平的朋友,马蹄湾朱家大院随时为诸位朋友敞开。”
山寨绿林中人本来就是禀性耿直豪爽的汉子,见朱猛言语虽然简节,但是诚实磊落,几人也忙添满酒,端起酒碗与朱猛重重碰撞,酒水飞溅,痛快地道;“既然是朋友,一切都在酒里面。”然后,纷纷酒落碗干。
朱猛让几人坐下,发话道;“大家先吃一些菜,待会儿再喝。”
几个山寨汉子和姑娘不再拘束,大把大口地撕扯起鸡羊鹅肉来,狼吞虎咽,或许在这两天的囚禁日子里饥饿得很,其实朱蓬盛,朱猛叔侄俩人也是看在陆采汀的面上才转变观念的,若按他们的观念是看不起,甚至憎恨土匪的。
待几个人吃喝一阵后,陆采汀才端着酒碗走过来,举碗敬向几个人道;“各位豪杰好汉,咱双集镇青龙堂的小青龙陆采汀给大家敬酒啦!”
几个人顿时欣喜万分,忙站立起身来端碗回敬道;“咱们早就听闻青龙堂小青龙二少爷大名,今日能够目睹尊颜,有幸,有幸!”
陆采汀笑笑,看看大个子和那姑娘,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好汉应该是名震江湖的‘猛犸巨象’曹九和他的妹妹曹十妹。”
大个子和姑娘十分惊讶,不禁问道;“你认识我兄妹?”
陆采汀摇摇头,解释道;“不认识,是你大哥庞四蟒告诉我的,那晚你们袭击鬼子的运粮车队,遭到鬼子后援部队的围攻,冲散后,你大哥遇到危险,危急中被我救下,现在你们大哥和其他几个人已经加入我们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我就是受你大哥之命前来接你们的,不知几位愿意不愿意加入我们新四军,一同打鬼子?”
大个子曹九马上慷慨应承道;“当然愿意,大哥认定的事情没有错,况且你又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从今后我们就跟随你与大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陆采汀也高举酒碗,斩钉截铁地道;“喝下这碗酒,今后咱们就是同一抗日阵营里的生死弟兄!”
几只酒碗重重碰撞,声音响亮,人人乘兴猛饮。
陆采汀放下酒碗,伸手抹抹嘴角的水酒,对曹九几人道;“各位慢慢享用,待会儿咱们就一起回将军岙,东峤村。”
陆采汀返回自已的席桌后,朱彪就坐下来代主人殷情款待曹九几人。
朱蓬盛端起酒碗敬向陆采汀道;“贤侄神技盖世,当为如今乱世中一代英雄,老夫先前说过,这一百多斤要交给一个识货的人,如今遇到贤侄这样的高手大家,没有什么说的,听从贤侄调遣。”
陆采汀感动得眉开眼笑,也端起酒碗回敬道;“难得朱叔这样深明大义,对我们新四军的支持,晚辈万分感激。”
俩人喝完酒,朱蓬盛又说道;“老夫年岁已高,已经不能在战场上奔纵驰骋,就由我侄子猛子和我二姑娘组织一些人,带上枪械在你的帐下听命效力,老夫的大姑娘天性溺爱水,离不开御马河,老夫只好守着她了。”
朱猛见他叔叔同意他参加新四军打鬼子,立刻喜形于色,端起酒碗敬向陆采汀道;“能够认识你陆兄弟是我朱某今生最大的荣幸,今后你指东,我朱某就打向东,你指向西,我朱某就打向西,管叫鬼子们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朱可也端起酒碗与他们一同饮干,放下酒碗,拍手称赞道;“好,猛子哥这叫力拔山兮气盖世,你我兄妹联手,放眼巘蒙地区,我朱家军横刀跃马,直叫鬼子汉奸屁滚尿,有来无回。”
那一直沉默无语的朱燃,此时忽然开口道;“御马河上也有鬼子运往长江口岸的动输船队,他们有巡逻炮艇护航,河道上肆无忌惮,你们新四军可以在御马河与沨泠荡上组建一支水军营,破坏鬼子的运输船队,让鬼子的水上交通处于瘫痪,如果新四军同意,我与我爹愿意组建水军营。”
这个纤弱文静的女子一番话淡淡说出,立刻震动了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大家都瞪大眼睛不约而同地一起望着她。
“不成,不成,”朱蓬盛在旁边着急地嚷道;“那鬼子的巡逻炮艇用的是厚重钢甲板,子弹都打不穿,而且还配备得有大炮和机关枪,咱们的船都是木质小舢板,如何与之抗衡?岂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
朱燃浅浅一笑,不慌不忙地端起酒碗敬向众人道;“各位兄长与父亲,不用惊诧,鬼子既然有厚重钢甲板船,咱也有拦河网,本姑娘可以叫鬼子的巡逻炮艇在河面上兜圈打旋转,前进不得半步,如果本姑娘的水军营训练成,鬼子们只要一下水,那就叫他们永远起不来了。”
满桌众人都喝完酒,陆采汀在空碗里自行斟满酒,再次举起独自喝完,才缓缓说道;“口出大言,必有广学,姑娘的一番话有胆有识,让陆某听起来热血沸腾,朱姑娘不愧当今的梁红玉与穆桂英,陆某为表示诚意,喝完这碗酒,一则对朱姑娘表示尊敬和依重,二则我立刻请示上级,同时也代表独立纵队同意你组建水军营,委任你与你父亲为水军营营长。”
朱蓬盛捋捋胡须,也自行喝完一碗酒,感慨道;“看来老夫这把老骨头晚年也不得清静喽……”言语中些许焦虑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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