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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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灵儿射出三根神针，一个虚晃，退到花满楼身边，关切的看着花满楼。洛瑛见状，也收手站立，不曾阻拦。

余下四人也不再缠斗，喻家两兄弟疾走几步，来到花满楼身旁。饶是上官契一脸笑意，今日之战大局已定，胜负已分。

花、龙二人身受重伤，即便拼死向抗，也无回天之术。余下几人，上官契根本没放在眼里。

众人看向花满楼，一袭白衣已被鲜血染红，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只是那双眼眸神情淡然，那暖暖的笑意还挂在嘴边。

柳冰婵一股脑的把身上装有灵丹妙药的瓶瓶罐罐通通拿了出来。五龙丹、回血散、凝气丸……颤抖的双手用力的拧着瓶塞，却怎么也拧不开。一个不留神，瓶子掉在地上，散落的药丸撒了一地。

东方樱连忙捡起药丸，给花满楼服下。纵然能用的都用了一遍，可花满楼身上的伤口已然淌着血，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柳冰婵神色紧张，懊恼不已。

身为星月教药仙，熟知各种药物之疗效，一粒药丸、一阵银针，常常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可自己使尽浑身解数，竟丝毫不起作用。

喻乘风见状，连忙运气，欲要给花满楼疗伤。

花满楼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再忙，嘴里喃喃道：“大嫂不必自责，乘风也不必耗损真气为我疗伤。这魅影剑是天下邪物，杀戮过甚，戾气太重，诸位不要再费心神。”

“不会的，不会的。”东方樱惊慌失措，此刻已是泪如雨下。

“花兄……坚持住，一定没事的。”

“爹爹，爹爹……”

……

众人皆是惴惴不安。

花满楼微微闭眼，叹了口气，接着道：“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花满楼今生有佳人相伴，有知己相谈，又有啸海大哥、乘风老弟，此生足以。今日又幸得雪姑娘仗义相助，大恩不言谢，来生再报。”

众人心如刀绞，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花满楼咳了两声，又道：“待会由我拖上一拖，为诸位断后，你们从北剑园而出，不要回头，奔向后山。后山道路蜿蜒，分支甚多，想必定能逃出生天。”

龙腾一言不发，心中主意已定。

“我不会走的。”东方樱擦拭掉眼泪，整理了发髻，语气坚定。

“我们也不走，大不了一起死。莫让江湖传言我喻乘风临阵脱逃，当个缩头乌龟。”

“啸海大哥、乘风兄弟，雪姑娘。”花满楼缓缓转动目光，看看三人，道：“今日之事本就与三位无关，况且我有一事相求。我花满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独放心不下爱女花绯儿和小侄子龙雨寒。”

三人似要言语，花满楼一手拉住花绯儿，将爱女推至雪灵儿身旁，雪灵儿连忙抱住；又一手拉过龙雨寒，将其小手交给喻乘风，认真说道：“两幼儿，就拜托三位了！”

又看看龙腾，笑道：“龙兄……”

“无需多言，不必相劝。你我二人，心意相通。”

说完，花、龙二人相视一笑。

花满楼站立起来，对着花绯儿摆摆手，道：“来，绯儿乖。再让爹爹抱抱……抱抱。”

话语中满是溺爱，又尽显不舍。

花绯儿跑着扑向花满楼，花满楼双手环抱。谁都没有发现花满楼将一黄绢偷偷塞到女儿衣服里。

武林各派都看着花满楼等人，各怀心思，却也无人去打扰这最后的时刻。

上官契飞身一跃，立上假山，居高临下，语气傲慢，说道：“现在想起来交代后事，未免迟了些。我说过，今日你们都得死！”

花满楼和东方樱，龙腾和柳冰婵，这四人向前一步，面对武林正道，视死如归。

忽然，花满楼大喝一声：“走！”喻家兄弟和雪灵儿不敢迟疑，抱上两个幼儿向内院掠去。

上官契欲要阻拦，雪灵儿回首射出九根神针。上官契挥剑挡下三根，又翻身躲开六根。花满楼言闭剑出，也飞身刺向上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