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灭荀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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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侯得知晋国小宗发兵五千，战车两百前来讨伐自己，却不以为然。整日带着一帮大臣寻欢作乐，沉尽在温柔乡里，抵御外敌的士兵们舍身忘死却得不到任何的兵马粮草补给。

远在虢国的晋侯缗向虢公进言，请求他发兵援助荀国，同时他还要求贾国、芮国、梁国三国共同出兵，于此时攻打晋国。

但是在原氏黯与富子二人的奔走相告之下，这三国国君皆选择按兵不动。非旦如此，他们二人还篡弄三国互相攻伐对方。

首先富子以购军粮为由以每石7000钱的价格买入贾国军粮五千石，然后以4000钱的低价格卖给梁国，并且原氏黯还让作为晋国大行的赵夙访问芮国期间故意走漏风声，谣言说梁国正大肆囤积粮食、兵马、军械欲图攻打贾国，届时还希望芮国给予帮助。

这件事情被性格暴躁的贾伯姬公丘得知后，气的他是暴跳如雷。然而姬公丘气的不是梁国的野心，而是与贾国关系甚密的芮国居然愿意帮助梁国攻打贾国。

贾伯大怒之下，遂发兵两千，兵车一百直扑芮国，芮国国君芮伯万此刻是稀里糊涂，不知贾国为何突发战书发兵攻打芮国。不过芮万伯想，既然是你先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于是芮国随即组织军力进行反击。

这一事件被赵夙这么添油加醋再传达给了梁伯，说是贾国以大欺小欲图吞并芮国进而消灭梁国。

这下梁伯也相信了赵夙的话，赶忙派遣与贾国同等兵力前去援助芮国，这梁国一出兵就更加引起了贾伯的愤怒与猜忌，三国最终打成了一片，更无暇顾及荀国的生死。

贾、芮、梁三国关系十分奇特，处于一种紧平衡的状态，三国表面友好相敬如宾，可事实是三国往上三代几乎都有摩擦，若不是虢国将反晋大旗树立，让三国暂时罢兵言和，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虢公原本是打算派兵援助荀国，然而此时的郑国当政者是百年一遇的明君郑庄公，他领导下的郑国南征北讨，四面出击，目光也盯上了近邻虢国，虢公自知不敌便收拢军队以防止郑国来犯，故而荀国此番将定是孤国力战。

狄人骁勇善战，是天生的战士，士蒍作为前军先锋与荀军交手，取得了三战三捷的大胜，把荀军压缩在都城内不敢出击。但是荀都毕竟是百年古都城高坚固，晋军久攻不下这让主帅里克捉急不已。

直到晋侯缗九年五月十日，荀都依旧是巍然不动的矗立在晋军面前，城里的荀军也陆续开始恢复元气，荀伯自个也终于意识到荀国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居然亲自披挂上阵，非但如此他还拿出国库里的金银珠宝犒赏全军，将后宫之中的那些女眷下派到军中用以劳军。

这一做法使得荀军全体上下变得士气高涨，荀军居然还组织一次反击，主动出城袭击士蒍的部队，还曾一度击退士蒍他们，要不是游桓二子及时赶到，这才没有造成祸事发生。

夜晚，中军大帐里，晋军所有参战将领包括士蒍在内，都聚集在一起商议破城之策。

可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向来稳重的里克也急的猛拍桌案首先发言，“诸位诸位，都先安静下来听我说！既然我作为大军的统帅，若是尔等不听从我的调度就请离开大帐返回曲沃……”

游子轻蔑一撇，“对你我只想说一句，何时才能将荀都攻下？里克你心里有数吗？你要实在不行就换人。”

里克看向士蒍立刻转移话题，说道:“诸君，国君可是下发旨意的，要我们此战务必得胜，士蒍你今日险些就让荀军破防，你知罪吗！”

祁桓三不服瞪了里克一眼，说：“里克你是瞎子吗？没看见我大哥今日与荀军拼死搏杀还险些丧命，要说我们顶不住，那也是因为我们这些人一直担任先锋奋勇杀敌，可我部的粮草军械却是全军最后一部到，而且又缺斤少两的，这是何道理！”

里克冷哼一声，“你们那三百多号人，事先不在晋军编制当中，能给你们吃喝就已经是不错的了，再说担任先锋可是士蒍君主动在世子面前答应下来的，这会犯难想往后退？”

“你……”祁桓三哑口无言，士蒍则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并甘愿受一切责罚。然后说道:“恳请里克大人念在前几日我部力克荀军的薄功上，恳请诸位拨出一点粮草救济我那些狄族弟兄们了。”

游子一旁冷漠道:“区区蛮夷之众，死又有何足惜。”

士蒍一时没有忍住情绪，大怒道:“你这叫什么话！咱这三百弟兄同样也是为晋国，为曲沃武公效力的，难道他们都白死了不成？！”

祁桓三怒不可遏准备上前要出手打游子，见状周边两拨人纷纷上前要来横的，结果士蒍及时制止住了祁桓三，这才罢休。

眼下诡诸与伯桥两位公子的家臣们都将火发到士蒍身上，现在士蒍终于明白为何诡诸会这样安排自己担任先锋。

两方人马常年不和，今天却突然团结一致又是共处一事，若有半点不和肯定会一拍两散，因此需要第三方吸引两边的火气，纵观之下士蒍最合适不过了。

表面上是两家联手，实则是三方聚合，他士蒍变成了两家共同的排挤队象，士蒍心里虽然有万丈怒火可也只能忍了，这点让士蒍想起了当年在韩府被挤走时差不多。

“祁桓三不要再说了，此战失利在我，我甘愿受罚。”士蒍再次说道。

众人愤愤不平地在一旁说风凉话，此时一旁的原氏黯站出来替士蒍说了句公道话:“诸位，士蒍君此战功勋也是有功的，且不说刚入荀国境时他就带领三百之众摆开阵势同荀军大战，取得三战三捷大挫荀军锐气，在攻打荀都时他们也是勇猛直前，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依在下看处罚就免了吧，另外从我部拨出一些粮草救济一下也是可以的。诸位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攻破眼前的这座荀都，在下有一计或可破城！”

众人目光全都注视着原氏黯，里克语气放缓问道：“哦？还请原大夫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