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无常，旭血寒锋（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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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木楼，精致而雅巧，与山中景色非但没有格格不入，反而相互映衬，尤其是蕴育在山林间的缥缈雾霭里，浸润众溪莹澈的形质中，更显得超凡脱俗，不带烟火俗气了。

百损道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汉子身穿粗布袍，头戴方巾，腰间别着一把刀，只听那汉子道:“郡主的要求就是这些，前辈觉得如何？”百损道人稍一抚须，沉吟道：“暂时不找武当的麻烦倒也可以，不过郡主还能给我什么好处呢？”那汉子知道他的想法，说道：“按照郡主所说的，她为前辈找到了一处修行之所，前番的武功就是从那里得来，据说那里是几百年前一位老前辈的门派驻地，远在西域，不知前辈想不想去。”

百损道人此时全无道门高人之态，只能看出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笑道：“我查阅古籍，终于得知这功夫的由来，也不错，那位前辈与我也是一路，若是我能赶往那里，说不定还有奇遇，告诉郡主，我答应了！”那汉子应了声，并迅速离开。

百损道人并不多言，出了木楼，双掌挥动，一股阴寒之气在其手掌间来回穿梭，只见他双掌齐推，二层木楼登时化作废墟，若是有旁人在，在感叹暴殄天物的同时，会更加恐惧于他的武功之高。

忽听到破风声起，百损道人阴险一笑，双掌暗暗运气，待声音近时，迅速回身出掌，可对方正好也出掌抵挡。双掌相接，百损道人手掌一缩，只道这掌力刚猛至极，玄冥神掌的掌力与其相比如同小巫见大巫，不由得仗着功力深厚，硬是一掌拍去，对方耐不住这掌力，撤掌抽身。

百损道人见其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最惹人注目的是他腰间那只绿竹杖，百损道人微微一惊，道：“打狗棒在手，看来你是丐帮帮主了，那刚才出的这掌就是降龙十八掌了，不愧是天下第一。”

那汉子道：“丐帮郭岩，忝为丐帮帮主，特来取你性命！”说着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只听得稍稍有龙吟在耳畔回响，百损道人知其掌力刚猛，遂闪身避开这掌，只见身后数棵松树都应声而断。

百损道人道：“不知老道与你们丐帮何仇何怨，竟让帮主亲自来取我性命。”

郭岩道：“你伤我义弟，害他内力尽失，饱受折磨，郭某平生最重亲情，义弟对我有大恩，我报答还来不及，你这贼老道竟先我一步重伤于他，实在可恶！”

百损道人似乎不愿和他硬碰硬，说道：“我伤他事出有因，不是老道怕你，我是敬重你的为人，此事是朝廷之命，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要找你找朝廷去吧，你们丐帮弟子千千万，对抗朝廷岂不是轻而易举？老道暂且不奉陪了。”说罢，身形一晃便跃出数十丈，郭岩见其离去，也不追赶，只是在原地若有所思。

天空阴沉得很，时不时刮起几丝凉风，让人忍不住打个寒蝉。

一匹浑身毛色漆黑，闪泛着锦缎般的光泽的马儿在官道上疾驰，即使偶遇元兵也无人敢找鞍上之人的麻烦，因为他只是一掌就将这些恶魔抛进深渊。

郭岩接替前任萧元泰帮主成为丐帮帮主，史火龙也做了副帮主，正在他全心全力打理丐帮事务时，却传来张三丰百岁寿宴上，一个老道将张三丰新收的弟子打成重伤，据描述此人就是义弟苏默，不由得怒上心头。

想当年桃花岛之恩，没齿难忘。郭岩随即将帮内事务交于几位长老，又派帮内弟子四处寻找百损道人的踪迹。百损道人功力深厚，来无影去无踪，可还是敌不过丐帮弟子的法眼，禀明郭岩后，郭岩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郭岩轻功不是很好，别说是百损道人这种绝顶高手，就连义弟苏默也比不上，料想追不上百损道人，遂就此作罢，只盼下次相遇能亲手毙命。此时的郭岩正在赶往少林，听丐帮弟子传来消息，一白发老者带着一个疑似义弟的少年去了少林，自己则赶紧找到他，为他保驾护航。

听说张三丰都救不了他，郭岩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为了苏默，他派人四下寻找灵丹妙药，只盼能让义弟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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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少林的一再推辞，张三丰带着苏默下了少室山，感叹少林竟然一代不如一代，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为何能见死不救呢？

这日行到汉水之畔，两人坐了渡船过江。船到中流，汉水波浪滔滔，小小的渡船摇晃不已，张三丰心中，也是思如浪涛。

见张三丰此状，苏默道：“师父不必担心，徒儿自知命不长久，但世间多我少我又有何分别？只是可怜了无忌，年幼便遭此大难，还请师父再寻良方，一定要救回无忌，以全姐姐，姐夫爱子之心，我苏默是个无关紧要之人，死亦不足惜。”

张三丰见其如此慷慨，不由得感叹万分，说道：“徒弟何出此言？做师父的不能救自己徒弟，那还称得上是什么师父？我张三丰虽然毫无建树，但百岁寿宴时你豪气干云，无所畏惧的样子就让我决定护你这孩子一生，直到我死。这寒毒也并非不能解，你和无忌一定会好起来，切不可有此言语。”苏默点头称是。

忽听得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穿过波浪声传来，人耳清晰，显然出言之人内力不弱。

张三丰抬起头来，只见两艘江船如飞地划来，凝目瞧时，见前面一艘小船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后面一艘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众武官拿起船板，帮同划水。

那虬髯大汉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上毕竟人多，两船相距渐近。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张三丰心想：“原来他们是要那虬髯大汉留下孩子。”他生平最恨蒙古官兵残杀汉人，便想出手相救。只见那大汉左手划船，右手举起木桨，将来箭一一挡开击落，手法迅捷利落。张三丰心道：“这人武功不凡，英雄落难，我怎能坐视不救？”向摇船的艄公喝道：“船家，迎上去。”

那艄公见羽箭乱飞，早已吓得手酸足软，拼命将船划开尚嫌不及，怎敢反而迎将过去？颤声道：“老……老道……你……你说笑话了。”张三丰见情势紧急，夺过艄公的橹来，在水中扳了两下，渡船便横过船头，向着小船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