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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软床上,白星幕看着卧室的天花板,一手轻抚着锦云晓的后脑勺。“必须拿出一切皆为君所用的气度么?”白星幕淡淡道,似在自言自语。
锦云晓小脸贴着他的胸口,亲昵的蹭了蹭,点了点头,说道:“嗯,天下万物皆为君之所利。天下万民,亦皆为君之所用。”
“为的,就是最大限度的造福苍生..................”白星幕说道。
锦云晓再次点了点头:“若牺牲一人利益,幸福千万人。为君者必耗之,以全天下。当然,对于那一个人来说,是很不公平的。可是,这却并不在为君者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帝王考虑的永远是宏观利益,是绝大多数。个人的情感与得失,自然不在考虑之列。”白星幕感慨道。
锦云晓慵懒的长舒一口气:“对的。没有情面可讲。帝王若讲情,必有亲疏。这会影响为君者的判断,间接产生不良影响。”
白星幕微微一笑:“也不见当今圣上做过什么绝情之事。”
锦云晓闻言,噗嗤一笑:“哈哈哈,这只是行为基准,又不是非要这样。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权衡以利弊。若万事皆得由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来完成,那这个主事之人也太无能了。父皇没有这么做过,说明他厉害啊,手段高明呢。”
白星幕没好气的在锦云晓的柔臀上拍了一下:“夫君这不是在探讨嘛。”
锦云晓扭了扭身子,似撒娇,又似对刚才白星幕打她屁股而心生不满:“有本事的当权者都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但是,这永远都是一个行为准则。因为对于帝王来说,天下万物皆是由他掌控的。这是一种气度。至于怎么用,用的好与坏,全凭帝王自身能力了。”
“所以红叶才说,我如今行王道,不该再像之前那样,以江湖道义为标准看待问题了。”白星幕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五十个姑娘吗?”锦云晓好奇的问道。
白星幕点了点头:“嗯,对于她们主观倾心,单方面就将身心交付给我的举动,我一直都不理解。先前不是跟她聊了一会儿么。她大致的将其中的想法,告诉我了。当我以江湖道义对其晓以大义的时候。她却跟我说,如今我是王爷了,行王道之人,想法应该要转变了。即便我身在江湖之中,妻妾成群亦无妨。更何况如今开府在即,王廷新立。”
锦云晓闻言睁开水眸,看着白星幕问道:“哦?她真这么说的?”
白星幕又点了点头。
“挺识大体的,见解也不错。哈哈哈,满好满好。”锦云晓欣然说着,又趴回了白星幕的胸口。
“怎么说?”白星幕淡淡问道。
锦云晓一声轻笑:“夫君如今当了王爷,行事准则自然得按照王道之法。立后宫,以壮宗祠跟新建王廷一样重要。她的意思是,她们甘心存于夫君后宫之中,以待为王族开枝散叶。夫君是一方之主,当以大局为重。与之相比,她们幸福与否,夫君不该考虑。也无需考虑。”
“王族子孙兴旺为重,她们的幸福为轻。为了王位后继有人,她们被牺牲也是理所应当的。是这样吗?”白星幕苦笑着说道。
锦云晓点了点头:“是呢,所以她劝夫君要行王道,莫要执着于江湖之意。因为,如今夫君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你是一方之主,背负了无数百姓的兴衰。而且,臣妾也是这个意思,夫君如今封王,确实不该再执着于江湖之义了。东海灵宫是一片疆土,不是一个江湖。夫君也并非侠士,而是一朝之主了。若执着于小义,难免失了气度。她们愿意,就随她们去。夫君若不忍,尽量对她们好一些,也就是了。”
“执着小义,妇人之仁了么?”白星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轻喃道。
“嗯,夫君啊,气度恢弘点!不要觉得别人对你付出你心里就过意不去。你可以反过来对她们更好。或者用实际行动,造福灵宫百姓,拿出成绩,来回报那些对你有所牺牲之人。你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臣服于你,是值得的。”锦云晓抬起了脑袋,在白星幕的脸颊上吻了一口:“当然,突然要你转变,肯定会很不适应。没关系,慢慢来,只要不忘初心,就没问题的。”
“夫君啊,你放心吧,后宫由云儿姐姐帮着打理,那些姑娘,你就不用操心了。”蓉蓉掩嘴笑着。
白星幕闻言,一声轻笑,偏过头去,在蓉蓉的小嘴上亲了一下:“都快天亮了,先睡吧。”
“嗨..........................”白星幕闭上双目,微微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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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世间真有仙境,那必定就是灵宫岛。
此间尚在正月半旬,虽然东海的温度不似北方那般寒气逼人。但灵宫岛却仿佛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一样。岛内岛外,以那五海里宽的结界为限,完全就是两个季节。
岛外寒风凛冽,岛内却四季如春。
这里风景怡人,鸟语花香,即便是空气,都透着一股清新,叫人无比舒爽。
那巨大的螺旋云层,依旧盘旋着。偶有雷光闪电,在云层中划过,虽然稍纵即逝,但却让整个云层,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那就是苍龙所在吗?”净水山庄庄主,水净先生,高高的扬着脑袋,仰望着那座巨大的灵宫峰。
一位婢女恭敬的垂首应道:“是的,先生。王爷有令,凡入岛贵客,皆可四处参观游玩。若先生有兴趣,奴婢可以领先生过去看看的。”
水净先生乃是一位年逾七十的老者,此人精通音律,通晓诗文,钟情书画。生平最爱云游四方,拓天下之山水,藏于山庄卷阁。若情到深处,可能还会为那画卷题诗一首。
如今,身处灵宫岛。老人仿佛间,觉得自己入了仙境。他这一生,几乎走遍了天朝的大江南北。但却没有一个地方,能跟灵宫岛相较一二。
老人耐着无比激动的情绪,欣然说道:“妙哉,妙哉。劳烦仙子带路。”那婢女闻言一福,垂首说道:“先生这厢请。”随即,转身而去。
她神情平静,纵使水净先生称她为仙女,话语间很是客气,她的内心也毫无波澜。毕竟,在她看来,灵宫岛就是人间仙境,她作为岛中婢子,被外人喊一声仙子,自然也不为过。
这不是自满与骄傲。而是对自己身为灵宫岛婢子的一种自豪感。
老人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座岛上的女子,对灵宫岛,以及白星幕,都有着很高的认同感。
听说,这些婢子,原先都是寒霜阁的弟子呢。
而说到寒霜阁,那位仙女,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老人一边纵情与山水之间,一边心念着那位天下第一美人。他期盼着,期盼着能在这座岛上的某处,偶遇她。遇到那位仙姿卓卓,只应存于九天之上的仙女,寒霜仙子。
是的,他是寒霜子的忠实倾慕者。二十年前,武林大会初见,只一眼便是万年。从那天起,水净先生就再也忘不了那绝世而又清冷的女子。
他将寒霜仙子活灵活现的画到了画卷之中,存于庄中卷阁,闲来无事,便前去观赏。即便到了今天,这个习惯,还依然保持着。
那副画卷被他挂在卷阁最明显的地方。上面还写着一行小字:“仙子本逾九天上,奈何孤影在人间。”
话语之中,满是对寒霜子的倾慕与惋惜。在他的眼里,包括他自己在内,天下没有男子能够配的上她。因此他惋惜..................惋惜如此佳人,竟要空负一生年华。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虽然充满期待。但是,他是不可能在岛上遇到寒霜子的。因为,此时此刻,寒霜子已经带着武功尽失的阎萝,登上了灵宫峰顶......................
山顶上,阎萝跟寒霜子相对而坐。
自阎萝被擒,这个妖女就像转性了一样。不再聒噪多言,反而变的沉默平静。即便昨夜婢女为她换去那件因战损而破败的劲衫时,她也没有大吵大闹。只是任由那些姑娘,将她扒个精光,随即又很是配合的任由那帮姑娘为她沐浴净身。最后,她乖巧的换上了一套淡粉色的新衣服。
全程,她一声不响。事后,面对打坐入定的寒霜子,她也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就那么安安分分的学着寒霜子,闭目入定。
即便是被寒霜子带到了灵宫所在,她看着那条巨大的苍龙,也只是微露惊骇,随即便又恢复了平静。
寒霜子也没管她,将她拎到山顶后,自顾自的入定去了。独留她一人,东瞧瞧,西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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