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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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两道身影静静的挂在树梢上，他们朝着那个从远处飘来的身影，招了招手。

“我没有什么发现，你们怎么样？”白星幕正肃的问道。

刘浩宇摇了摇头：“天鸣兄跟我已经将整个谭宁村都绕了一遍，没有察觉到什么特别强力的气息。”

白星幕点了点头，眉头微皱的说道：“看来这县官儿的侄子乃是一个能够收敛内息的人啊。”

戴天鸣叹了口气：“哎，想必此人修为不在我等之下。白兄，得看你的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桃子啃了起来。

“诶？白兄，钱到底够么，要不要再多准备一些。明天要是拍不到怎么办？”刘浩宇问道。

白星幕微微一笑：“放心吧，就算拍不到，也没关系。若那县令真是个好色之徒，以如雨姑娘的扮相，只要让他过了眼，他又岂会放过？我们的身份可只是一对没有什么背景的普通夫妻而已。”

按刘其昌的计划，整个过程分三个部分。首先，是潜入。而潜入的人员又分为三批。

第一批，是白星幕跟万如雨假扮的农家夫妻。主要的任务，是让那县令看到万如雨。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小夫妻。没有背景，若是那县令真是一个欺男霸女的狗官。那么，容貌如此美丽，身份又如此贫贱的万如雨，自然会被他盯上。只要他一动手，就会路出马脚。也能从侧面证明，那些流民说的是真的。

第二批，是刘浩宇跟戴天鸣组成的潜伏小队。他们的任务是在暗中勘察整个谭宁县的地形，以及寻找那县令的高手侄子。同时还可以配合白星幕，在暗中保护万如雨。

第三批，则是由刘其昌所扮演的地主富户。他会带着几名鑫衢衙门的捕快，装扮成从远方来到这里购买土地的地主豪绅。通过私下贿赂谭宁县令的方式，从而在竞标之中获得优势。说白了，就是试探他是不是一个贪官而已。毕竟，天朝严禁所有公务人员收受贿赂。一旦查实，后果很严重。

突然，刘浩宇想到了一个主意，但是又觉得不太合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白星幕发现了他那副要说不说的样子，于是调侃道：“刘兄何故欲言又止？这不像你啊。想到什么就说呗。”

他嘬了个牙花子，一手不停的搓着后勃颈，尴尬的说道：“我在想，要不要去探一探这县令。他不是只有一个糟糠之妻相伴么？若是今晚他房中之人，不是他老婆，那..........这事情就基本有了定论了。只是.............”

“只是若他真是个好官儿，我们这么做就太不合适了。哈哈哈哈。”白星幕压低着声音，笑道。

“偷窥人家夫妻睡觉，确实不道德啊。不过，那县令到底有没有，像那些流民说的那样，霸了县中不少女子，今夜一看便知。”戴天鸣笑着说道。

“怎么样？去么？”白星幕一脸笑意的问道。刘浩宇沉吟了片刻，终是没有说话。“哈哈，刘兄乃是朝廷武官，不方便去的。不如，就让小弟来行此败品之事吧。”戴天鸣拍了拍刘浩宇的后背，微笑说道。

他正欲化风而去，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过身来，朝着白星幕认真的说道：“白兄，若是那县令的侄子突然出现，你记得要来救我！”白星幕闻言收起了笑容，正肃的点了点头。

听那些流民说，这县令的侄子武功高强，毫不费力的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就跟大宗师一样厉害。

但是，江湖之中，宗师级别的高手都是天下闻名的。没有听说过有哪位宗师是在泉州谭宁的。可是，当他们想到他们自己，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毕竟，他们这几个，也都是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近宗师，或宗师以上的高手。

再看那戴天鸣，脚踏武当七星步，飞檐走壁的脚下几步轻点，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刘兄，你守着如雨姑娘。我过去接应天鸣兄。”说着，白星幕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便是连一丝气息，都没有发出过。

四下死一般的寂静，刘浩宇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万如雨入睡的帐篷，脑中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戴天鸣就来到了谭宁县衙的房顶。谭宁村本来就巴掌大的地方。衙门的规模也小的很，他静悄悄的几步走到后院县令的卧房。掀开那房顶的青瓦，着眼往屋中看去。

此时子时未过，这县令的房间倒也还亮着烛火。可惜戴霆挑选的位置不好，只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偶有巴掌声响，但是看不到那县令在干嘛。于是，在大致观察了一下房中的布局后，他又蹑手蹑脚的朝床铺所在的斜对角走去。

悄无声息的，一块青瓦又被掀开了。戴天鸣趴在房顶，为了看的清楚些，他把屁股翘得老高，就这么着眼看去。

那画面一入眼，戴天鸣就连忙收回了眼神。“呸！狗东西！”戴天鸣暗骂了一句。

原来，那县令的房中捆着两个浑身赤裸的女子，一个被捆住手脚，绑在床边的木桩之上。另一个在床上被分绑了手脚，整个身体被摆成一个“大”字。那狗官正一边趴在她身上干着那事，一边时不时的用手抽打她的脸庞。

她们俩嘴里虽然都被塞了毛巾，但是看她们的样子，也并没有什么想要叫喊的意思。就算那床上的女子，不停的被那狗官打着耳光，整个人也只是神情呆滞，毫无反应。

戴天鸣将那青瓦盖好，随即脚下轻点，往回飞去。“怎么样？”白星幕问道。戴天鸣眉心紧锁，叹了口气：“回去再说。”

两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那颗树上。三个人又聚到了一起。戴天鸣皱眉说道：“还有什么好暗访的，那狗东西房中捆着两个女子。正遭他淫辱呢！我看她们身上满是捆绑鞭打的於痕。遭那狗官殴打奸淫，连反应都没有的。想必已经被凌辱很久！早就因绝望而放弃抵抗了！”

“竟有此事！”白星幕瞳孔一缩。“怎么说？要不要现在就过去宰了他！”戴天鸣怒道。刘浩宇摇了摇头：“既是已经有了证据，还是等明天刘其昌过来再说吧。”戴天鸣急道：“可你不也是朝廷的人么？你还是三品大官，治他不是妥妥的？何苦再让那两位女子遭受一夜的凌辱。”

白星幕拍了拍戴天鸣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些，淡淡说道：“刘兄是洪武寺武官，虽是三品，但不可干涉六部官员。若是那狗官侄子出现了，他自然有权抓获。但是，对于那狗官本人，他就算有直接证据，也不可抓人的。”

刘浩宇点了点头，略带歉意的说道：“洪武寺不可涉政。所以，只能等..............”

“就没有办法了么？”戴天鸣皱眉说道。

白星幕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再小也是官员，我们只是江湖武人，就算证据确凿，就这么抓他，也不合适。”

确实，就如同白星幕所言，这个世界上，做行侠仗义的事情自然是受人追捧的。但是涉及到了官员，涉及到了朝廷，那性质就又有些变化了。

不管那官员有多恶劣，要是没有经过正规的途径或是程序，哪怕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江湖武者直接将其击杀或是捉拿，都不太合适。

侠以武犯禁。总归是所有人都想避免的。不论是朝廷也好，或是江湖武人也好。

“嗨！！！”戴天鸣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自然清楚其中的道理，但是他明知有人受难，却不能出手相救。“郁闷！实在是郁闷！”他说着，又是叹了口气。

寅时两刻，白星幕睁开了双眼，时间差不多了。夏日天亮的特别早，他得赶在天亮之前，回到那帐篷中。

帐篷里，万如雨已经起床了。她静静的坐在那个小折凳上，正梳着那满头的青丝。就在这时，白星幕轻掀帐帘，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帐篷里。此时蓬中满是少女发香，女子梳头算是比较私密的事情了。披头散发的，不宜为外人看去。白星幕见此转身就往外走，却是被万如雨喊住了：“公子哪里去？”

白星幕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姑娘尚在梳妆，白某去帐外等候。”

她闻言俏脸一红，却是站了起来，扯着白星幕的衣袖，将他拉了回来，口中喃喃说道：“天都还没亮，公子一个做丈夫的，此时站在帐外，像什么样子。”

“嗯，既是如此，那白某便只好得罪了。”说着，他背对着万如雨坐在那蒲垫之上，闭目冥想起来。

万如烟见状微微一笑，水眸泛波，深情的看着他的背影，片刻之后，才坐回了椅子上，复而梳起妆发。

那镜前的脸庞美丽无双，但是神情之中却是有着说不清的幽怨跟期许。她轻舒了一口气，偏过头去，又看了眼白星幕。默默无言的抿了抿嘴。心道：“这样就好.............”

今天是谭宁县竞标卖地的日子，这个偏远的小县城，终于是热闹了一回。近百竞标之人，从衙门大堂，一直坐到了堂外的空地上。

坐在堂内的，是一些豪绅地主，或是富农。那些普通或者相对贫穷的农户，就只能坐在堂外的小折凳上了。

衙门大堂内，豪绅富商打扮的刘其昌坐在头一排。站在大堂一旁的，是他的两个家丁跟一个护院。家丁是鑫衢衙门的一位捕头，跟衙役。至于那护院，则是少羽清风假扮的。为的，就是保护这不会武功的刘其昌。

白星幕跟万如雨坐在最后一排，他们的目的不变，还是吸引那狗官主意，让他盯上万如雨。之前，刘浩宇已经将昨晚戴天鸣的所见所闻尽数告知了刘其昌。刘其昌表示要严惩这狗官，然而，仅仅只是凌辱女子，并不能治他重罪。要是没有其他证据，甚至，这两个女子被他入了奴籍，就算闹到金銮殿上，最多也只能说他失德，根本不能入罪。

在天朝，一旦入了奴籍。就意味着自己的所有都掌握在主人手里了。主人可以做除了夺奴性命之外的所有事。但是，天朝百姓大多都是仁善之辈，很少会有恶主伤奴之事发生。

但这都是出于百姓自觉。要是遇到那些坏人，为奴之人，被打骂还算是轻的。就算是被主人淫辱，别人也不能说什么，最多只能说其为主无德。

他本身就是谭宁县的县令，要想在户籍上动手脚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在刘其昌看来，这人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想必那两个女子也早已入了他的奴籍。

幸亏昨晚他们三个没有动手啊，不然就真的打草惊蛇，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