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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都城南面百里外的山谷,寂静而安详,仿佛将要沉睡一般。
落山的太阳把整个山谷都渲染成了金色,一条金灿灿的溪流自西向东蔓延在山谷间的平原地带,流淌着的溪水发出悦耳的声音,潺潺的溪水抚慰着孤寂的岩石,这种抚慰像是母亲的怀抱那般温软。
一个中年男子从村口的大巴车走了下来,他左右手都提着水果和礼物,背挎一正蓝色帆布包。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而面容却慈祥温和,皮肤被阳光渲染成了金黄色,像黄河上拉船的纤夫。是的,他回来了,赵建军回来了。
这溪水的声音沁人心脾,回荡在即将进村的赵建军的心中。
村口一株千年老槐树,鬼魅般蜷着佝偻的身驱,像似静候着这回村之人。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仿如恶魔的巨大头颅。俗语道:千年柳槐招恶鬼,万年松竹留富贵。
最近几十年,赵家村的人开始迷信老槐招鬼之说,这槐树丈许只有一枯井相伴,似一个孤寂的留守老人,附近百米之内竟无半户人家。
实际上槐树除有招鬼之忌以外,还有镇地之效,这千年老槐树能存在千年,自有它的根由,但最近几十年里村上时有年轻人英年早逝,才引发村民猜忌这老槐树,甚至萌生出将其挪走或者卖掉的想法。
赵建军身为守树人,传承着守护老槐的使命,爷爷告诉他这守树人要一代传一代切不可断代,只要这老槐树在则能保风调雨顺,镇一方妖魔。每每心情烦闷,他都会背靠在老槐树下,向它叙说着自己的苦闷,这也是他唯一的信仰。侄子如今能够完全康复,也权杖这槐树老仙了。
赵建军这次向工厂方面请了个长假,大概是在赵祖龙离开工厂的三天后起程的,坐上了新式的高铁,只十来个小时便到了老家附近的蓉都,从蓉都再坐两个半小时大巴车就能到村口附近的公路,还是极为方便的。
当赵建军来到村口,已是傍晚时分,从溪流的陶醉中苏醒,转眼间便来到了久违老槐树下。
“老朋友,你还好吗?建军回来了。”
赵建军扔下行李包,“噗”地一声,跪到在树下,磕头作揖起来。礼毕,他兀自习惯背靠在老槐树下,渐渐地似有几分睡意。当他睁眼时,天边仍有金色霞云覆盖,但太阳已不见了踪影。
“挪,一定要挪走,我儿子可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赵建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原来是村委会方向。他立即拿上行李跟了上去,只是片刻便来到赵家村村委会办公室门口。
只见一中年妇女正在和一中年男子正在村委会办公室中为事情争得面红耳刺,谁也不肯相让半分。而办公室中的其他几位,却是默不作声。
“我是书记,我说了算。老槐树,已是千岁,千年未曾挪动,岂是你一言就能挪走?”声音掷地有声,中年男子用右手指着那中年妇女说道。
那中年妇女情绪有些激动,骂声道:“你是书记怎么了?我是妇女主任,我儿子白死不成?你们老赵家不也是死了几个么?再不挪,全村人都得......都得搬走不成?”
当然这位妇女可不敢说,全村人都得死完的胡话,身为赵家村妇女主任这点考量还是有的,更何况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场呢?
“我们老赵家怎么了?夏春花,你就是这么无理的吗?你身为本村妇女主任,如此胡闹,成何体统?”中年男子反击着说道。办公室的其他人兀自是保持沉默,谁也不敢插上半句。
眼前的这一幕赵建军自然是听到也看到了,他正在办公室的门口怔怔地看着里面。
“赵老书记?您怎么回来了?”办公室中另一位男子看着门口的赵建军说道。
话说当年赵建军高中毕业,如不是被人顶替就已经上了大学了,在高三就已是预备党员,毕业回到村里正式入了党,从生产队长做起,就两年光景便成了带领大家致富的最年轻党支部高官,直到为赵建军妻子出事之后方才逐渐退了下来,所以眼前之人称他为老书记也是合适的。
赵建军向声音传来地方看去,只见这中年男子叼着烟斗坐在下面,这中年男子看上去比赵建军更年长一些,中年男子立即起身出门相迎,更是首先伸出双手握着赵建军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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